“这些日子......可还好?”
欸,这死心眼子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嘘寒问暖了?
“还好还好。”这些日子她当然不好,可肖南回暂时不想提那些个糟心事,只得打了个哈哈,“恭贺平川弟新添手足......”
场面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没见过薄夫人前,她或许还能说服自己:夙平川年轻气盛,有些事想来是偏激了些。
可自打见过了薄夫人,她突然对夙平川便有了理解和同情。
他一点都不偏激,他真该再偏激点才好。
没说出口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肖南回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
“不管怎样,你如今也算是大哥了。想着今后多个可以呼来唤去的小弟,其实也是不错的。”
说完,她干笑两声。
她向来不太擅长安慰人,每次安慰完人自己都要后悔一阵。
果然,夙平川许久没有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孤傲中透着别扭的语气。
“我先前的意思是......我没说你不能来,只是不该今天来的。本以为以你的性子应当不喜欢这种事,怎么偏偏选了今日来凑热闹?”
肖南回瞧着眼前人说话的语气有些好笑,突然觉得这小子其实和皇帝有几分相似:骨子里有几分高高在上、偏生又对尘埃里的事感到好奇。
不过说来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两人也算得上是亲戚......
亲戚?何时轮到她来论皇帝的亲戚了?
也就一瞬间,肖南回突然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最近她总是想到皇帝,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清了清嗓子,她主动接过话题。
“今天不就是个满月酒?虽说皇家规矩多些,但我就在一旁看着,总出不了什么大错。”
“你不知道吗?”夙平川显然对肖南回的反应有些奇怪,“夙氏一族流传下来的规矩,皇室中只要有新诞的血脉,必须要由帝陵宗庙的守陵贤长前来祝福,到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一同受礼。”
胃里的那只烧鹅此刻仿佛在引颈高歌,肖南回觉得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不值的烧鹅。
她正要追问那劳什子受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一道人影不值何时突然出现在回廊前。
“我还寻思说,川儿不像是会不分轻重、误了时机的人,却原来是同美人说笑,忘记了时辰。”
薄夫人浅笑盈盈,径直向夙平川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