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宫里的车?”
“不是。”夙未顿了顿,眼前几乎浮现出老丞相那张气急败坏的脸,随后不甚在意地挥了挥衣袖,“一个老朋友的,借来用,忘记还了。”
也对,宫里的车驾太过显眼,只怕还没驶出这条街,坊间便要传遍了。
肖南回没去细究皇帝口中的这位老朋友是谁,更没细想究竟是何人能让皇帝用到“借”这个词。
也就片刻功夫,丁未翔的身影便出现在楼台之上,她甚至根本没看清他究竟是从哪条密道走出来的。
这静波楼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她突然有些好奇这楼中还有多少条那般漆黑不见尽头的密道,而其中是否有一条正好通往那皇宫深处......
“见过陛下,见过肖姑娘。”
咦?这狗腿子何时变得对她这么客气了?
肖南回看向丁未翔的眼神变得有几分警惕,然而对方显然没心思和她进行眼神较量,兀自取出两副颇有厚度的面纱递了过来,自己也戴上一副。
夙未接过,将其中一副递给肖南回。
“这是提前熏过苏合香的,你最好戴上。”
熏香?为何要熏香?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肖南回有些纳闷地接过来。
“我们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算是吧。”
半盏茶的功夫后,她便明白为何要戴这面纱了。
前方一片黑暗,她似乎走进了一个没有窗户、四面都是石壁的空房间。
一阵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味自黑暗中迎面而来,即便是戴着厚厚的面纱,依然无法阻止那股味道钻进鼻腔。
肖南回被熏得几乎是一个踉跄,下一瞬,后背撞上那人的胸膛。
温热透过基层布料传来,心跳贴着她的背隐隐震动,她猛地想起行宫偏殿那一晚他为她涂药的情景,连忙想要退开来,一只微凉的手将她的手臂一把抓住,又将她拉回他身边。
“离孤近些,对你有好处。”
那股若有若无的清冷气息将她包围,驱散了周遭那令人恶心眩晕的味道。
肖南回没动,任由那只手轻轻牵着她向前走去。
她不明白为何那人的手是凉的,却令她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
“到了。”
丁未翔掏出火引点亮了墙壁上的火把,四周终于有了些亮光。
四四方方的密室正中,只有一张窄而长的台子,台子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隐约是一具人体。
肖南回有点反应过来那股味道从何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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