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有。
她内心有一种复杂的情愫交织在一起,就如她第一次见他时的印象那般矛盾而激烈,久久不能平息。
“陛下还欠我最后一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心跳声却在耳鼓内回荡,“那日在天沐河天堑崖壁之上,陛下为何要救我?”
空气安静了片刻,他不答反问。
“那日在焦松行宫大殿之上,你为何要将罪责揽下?”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她无法对肖准见死不救。
即便她已经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无法忍受眼睁睁看他受折磨、被打落尘埃。
她的声音哽在喉咙深处,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尽管已经过去许多日,肩上的伤也已经结痂,但她还是无法面对那种情绪。
”你不必开口回答,只需明白一件事。”
他的声音又近了些,气息吹拂过她的眼睫,像是有什么东西飘飘的落下。
“你的答案便是我的答案。”
这一句,他没有以帝王自称。
这显得他的语气比以往都要轻上不少,可那话语中的深意,却似有千万万般重。
她仿佛看到眼前的那座高山以倾颓之势向她压来,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终将被埋那方迅速扩大的阴影下,与之融为一体,直至千百年以后天崩地裂、方可自由。
一阵风吹过,炉中最后一点香粉燃尽,青烟却未断,像如有实质的思绪一般缠绕在两人之间。
就在她要承受不住这空气中纠缠反复的情绪时,他终于起身来。
“时辰到了。走吧,去个地方。”
第117章 活尸
传闻在极北格勒特高原的风雪之城中,曾有一座天下奇楼名唤————径荫楼。
此楼广纳天下能工巧匠,许多传世之作皆出自其手。楼主每三年大宴天下、挥金如土,宴席中会有一名勇士胜出,得以进到这座楼台深处,一览楼主庞杂如山的玉石巧玩。径荫楼名如其楼,处处暗藏玄机、只有楼主知晓曲径通幽之法,以至于楼中珍宝无数却无人能窥其一二。
曾有一位有幸入楼的玉痴在描绘楼中奇景时如是写道:
台四方,阁六座,廊廿四道,门七十又二扇,坐东西南北天地,曲折相通而互不相见。
顾名思义,说得便是这楼中各处看似独立却又能以隐秘的方式相互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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