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肖南回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终究还是移开了视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肖准已是累极,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大帐。
厚厚的毡帘刚放下来,她便将手里的药碗狠狠撂在桌子上,碗发出“哐”地一声巨响,把床上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美人吓了一跳。
“我脾气不好,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帮你喝。”
大账内又一瞬间的沉默,片刻后,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我不喝。”
肖南回也不吭声,拿起那药碗便气势汹汹向床榻走去。
那女子见她凶神恶煞,有些颤抖,但骨气还是有的,愣是一声不吭,倔强地低着头。
她硬着心肠,出手如电,一把捏住那女子的下颚,一用力就掰开了那张嘴。
女子吃痛,呜呜叫着,两只手拼命反抗。
她上了两只腿夹住对方的臂膀,另一只手便将药碗举起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药给灌进去。
那碗将将碰到女子的唇,她便感到手上一热。
抬眼一看,果然是哭了。
那双有些骄傲的眼睛盛满泪水,睫毛轻颤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豆大的泪珠便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肖南回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从小到大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女孩子哭。从前她身边向来没什么娇小姐,伯劳和杜鹃都不是轻易掉眼泪的人,就算是黛姨也很少伤春悲秋。这回让她碰上一个,倒是真有点不知所措。
她有些烦躁:“你哭什么?喝个药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女子咬着唇,压抑了一会情绪,才哑着嗓子开口道:“不过都是早晚的事。反正都是要折磨一番最后弄死我,现在又有什么喝药的必要?”
她气极反笑,声音都高了起来:“折磨你弄死你?他要是想害你还会救你?还会挡我的枪?还会把你放在他的帐里不许别人多看一眼?”
女子没有理会她的气愤,反而定定瞧着她,片刻后才开口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对吧?”
肖南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心想你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我姓白。”
肖南回的心“咚”地跳了一下。
“我姓白,我叫白允,我的父亲叫白鹤留。”
肖南回手里的碗差点捏碎,药汁洒了出来,淌了她一手。
天成绥元三十九年三月,帝携宫眷、文武权臣、官贵之少杰往都城北部的雨安例行春猎,亲临新军岳泽、点兵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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