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平川瞥她一眼:“右将军家中难念的经是哪本?”
肖南回一愣,顿时有种多管闲事反被人消遣的感觉,没好气道:“我那是打个比方,比方懂不懂?”
“朱庭茂的事,多谢了。”
对方话锋一转,她又不好意思继续发火,于是跟着客气了两句。
“我只是将消息送到而已,其余的确实是陛下的决断。”
提到皇帝,夙平川几乎控制不住地又瞧她一眼,这一眼不知为何带了几分要笑又不笑、别别扭扭的神情。
“话说你不是要陪陛下么?跟来我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怕千辛万苦从寨子里救出来的蠢蛋,再马失前蹄让人给擒了啊?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但她知道对方面皮薄,打了个哈哈:“皇帝身边现在有丁中尉,要我做什么?”
夙平川十分满意,点点头道:“也是。你要明白,皇帝性子清冷,除了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几位,外人他是断断不会交心的。若是对你有几分好,兴许也是念在青怀候的面子上,你切莫失了分寸、总是凑上去,他定心生厌恶。”
哈?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拧巴呢?搞得她好似上杆子去贴皇帝的冷屁股。
呸呸呸,什么屁股不屁股的。
“你这是何出此言?”
肖南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总觉得自己并没得罪他,这人为何说话如此难听?
夙平川干咳一声,声音莫名其妙就低了下来,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听人说,你同陛下在荒野之中独处了三天三夜,可算得上是衣食住行都贴身伺候,不仅说了许多推心置腹的话,还时常一同听风赏月、好不快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目视前方,好似若是瞧见了她的什么表情,他便会原地尴尬而死。
肖南回起先有些纳闷,随即感到有些好笑。
她寻思着这夙平川也不是个傻子,况且还同她一起在荒漠中逃过命,应当知道那境况是何等的糟心,怎会相信这种话?
“我同陛下在荒漠的时候,连水都喝不上一口,还能有心思听风赏月?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传的没谱的事,真真是对不住我吃的那些个沙子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