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回只觉得两道目光瞬间像是两根筷子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低头扶额,对着夙平川一阵唇语:闭嘴,不要说了。
某少爷终于大发慈悲闭上了嘴,伸出筷子直奔伯劳最爱的烤羊腿。
“既然你都不介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这便少少吃些也罢。”
烤羊腿本来就只有一只,是要用小刀将肉切下来吃的。当然,这些夙大少爷通通是不知道的,他觉得自己只是“少少地”夹了一筷子菜,堂而皇之地将那一整只羊腿都搬到了自己的盘子里。
伯劳的眼睛已经可以喷火了。
肖南回趁她还没化作一条喷火龙之前,赶紧架着她出了屋子。可怜她那大饼才刚啃了两口。
“肖南回,你个吃里扒外、背主求荣的女人......”
屋外的长廊内,伯劳的大嗓门拖出了长长的尾音,引得几个过路的士兵纷纷侧目。
肖南回一把捂住那张狂吠的嘴,咬牙切齿道:“祖宗!我求求你小点声,这里是军营,你以为是在黛姨的院子么?”顿了顿,她也有些愤愤然,“谁是主、谁是仆?我怎么就背主求荣了?”
伯劳一把拉掉她的手爪子,鼻间哼了一声,嘴撅得老高:“那便是背仆求荣,总之你是大大的对不起我。我在那鸟不拉屎的彤城守了那么多日,没日没夜地给你传消息、递情报,还要翻山越岭去接应你不知从哪里拣来的三个蠢蛋,我带着他们仨是又当爹、又当妈,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来,竟然还要在这里受气吃瘪......”
肖南回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接道:“我在黑羽营的时候认识了个姓鹿的老熟人,他说自己收留了一位非常能吃的,将他那的葡萄都吃了个精光,活得很是油润。”
伯劳眨眨眼,声音突然就细了起来:“其实也就每天......一串。”她伸出一根短粗的手指,随即又不自信地弯了弯。
她看着那根手指头是气极反笑:“你一天一串葡萄的时候,你主子我却被人打断了腿。”
伯劳的脑袋埋得更低:“......谁教你当初不让我跟过去,侯爷、侯爷若是问起来......”
“他不能知道这事。”肖南回果断截停了她的话头。
伯劳先是一喜,随即甚是疑惑:“不让他知道?为啥不让他知道?你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吗?”
她有些急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不过就是伤了腿,从前也不是没伤过,何况如今已经好利落了,何必再同他说上一遍、徒增烦扰?”
伯劳“哦”了一声,突然又凑近她瞧了瞧。
“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
对方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直把她看得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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