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当回事,注意力全在那块肉上:“好说好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未翔从安道院出来后就跟在孤身边,有些事早就做习惯了。你出身侯府,应当是被人伺候的,怎么做起这伺候人的事倒也得心应手?”
她翻动树枝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快速利落地往火堆里添了些枯枝。
“我不是个习惯让人伺候的主,而且我们府上有位病人,离不开人,总是需要人看着些,我有空的时候多会帮衬着些。”
那厢沉默了片刻,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原来是,熟能生巧。”
她听着这话有些别扭,于是又开口解释一番。
“那倒也算不上伺候,因为是义父亲近的人,所以我自然也将她看作亲人。亲人之间互相照顾,算不得伺候。”
听到这话,他突然便向着她的方向微微斜了身子,放一只手臂撑在额间,肩头的长发沉甸甸地滑落下来,就这么扫过她的脸颊。
“那孤对你来说,算是伺候还是照顾呢?”
他本就生的有几分雌雄莫辩,但平日里甚是端庄冷淡,所以倒也不会令人有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可眼下他只稍微显露出一点随性慵懒的姿态,便让人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肖南回手一抖,差点没将那块肉掉进火堆里。
她直觉这问话里有陷阱,却一时想不明白是哪种陷阱。
总之她不能说: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必须要保你,你要是死翘翘了,我岂非也要全家玩完?
她盯着手里的肉,眼珠子都不敢转一转。她怕自己一旦对上那人的视线,下一秒就会像这块肉一样被烫熟。
咽了咽口水,她突然看到扔在地上的平弦。
枪杆上原本银色的花纹如今成了深赭色。那是血留在里面凝滞后的颜色。
“陛下、陛下对臣来说是恩人,救命的恩人!所以臣这算是......报恩。”
话一出口,她都想给自己拍手称赞一番。
她真是太机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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