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他发挥自己的职责,一匹漆黑的高头大马便冲出雾气直奔他而来,那纵马而来的人转瞬间勒紧了缰绳,一个翻身便落在他近前来。
他猛地抽出佩刀,透过模模糊糊的雾气,这才看清来的人是谁。
“右将军?”
“鹿松平呢?”
鹿松平虽然不招人待见,但好歹一营校尉,怎能直呼其名呢?
这女娃,年纪轻轻就封了将军,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轻浮的很......
伍长皱眉:“将军可知军中纵马疾行乃是一等重罪,若是冲撞了......”
肖南回一把揪起那人衣领,两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问你,鹿松平呢?!”
伍长被眼前女人疯魔般的神情惊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方才鸣鼓的可是将军?究竟出了何事......”
“不好的事。”肖南回话音未落,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
鹿松平只看了一眼那匹黑马,面色转瞬间便沉了下来。
“这是左将军的马。”
肖南回点头,急切将那马身上的痕迹展现给对方看,又将先前夙平川碧疆被俘的事飞快说了一遍,她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推断,鹿松平已然有了判断。
他解下一直悬在腰间的铜号角。
“速传各营,按先前部署,准备迎接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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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给鹿松平这人安一个字,肖南回会选“算”这个字。
就像那晚在彤城康王行宫,她对他使了“调虎离山之计”,但他几乎立刻便算到有事要发生,于是杀了个回马枪,险些将她堵在雪迷殿内。
更不用提上次夜狩蝠群、彻查叛贼一事。
这或许就不难解释,为何他武功或许不及丁未翔、却能担任一营校尉的职责。
但这一回,就算是鹿松平也算不到这一遭。
他算到宿岩一入九月便北风肆虐,风会带走营地的烟火气息,因此他将驻扎地点选在了天沐河的下风口,但却没算到会有大雾从西边而来。
他算到飞鸽传书可能会暴露营地所在,因此早早便规范了军报传递的方式,但却没算到数月前战败将军的马竟能“识途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