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臣的哪位熟人......”
“你们之前见过几次,听说还切磋过武艺,他也算是对你赞赏有加。”皇帝话还未落,一道男声越过那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在马车前响起。
“臣鹿松平见过陛下。”
肖南回震惊地向外望去,便见鹿松平那双细长阴柔的眼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舌头瞬间有些打结:“臣、臣同鹿州牧两面之缘,实在谈不上熟不熟的......”
然而皇帝已然走远,丁未翔那厮跟在后面,侧脸给了她一个表情。
她解读了一番,觉得那种表情叫做“自求多福”。
鹿松平烟一样地飘上马车,手脚轻得可怕,肖南回觉得他杀人抛尸时也不会有一点动静的。
她像一只刺猬一样警惕起来,浑身肌肉紧绷、手臂一转,平弦便像一道银光横在了她和鹿松平之间。
鹿松平低头瞧着那明晃晃的枪头,脸上神情有些古怪。
“肖大人,在下对你的兵器并不感兴趣,你可以暂且收起来了。”
肖南回冷哼一声:“陛下已经走远,鹿大人又何必继续在我这里装模作样?我瞧你在彤城的那段时日,可不是如今这般客气。”
鹿松平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在下职责所在,除了必要的守卫工作,自问不曾有过半点僭越。”
这是酸她自作自受呢。
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倒是和皇帝身边的那位有个七八分的相似。
“我让伯劳一直盯着你,你自然不敢有所妄动。”
“伯劳?”鹿松平停顿片刻,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原来那位姑娘名唤伯劳。她在我府上停留了两月有余,一人便将今年收成的葡萄吃了大半,想来这账是要记在肖大人簿上的。”
什么?!
肖南回牙关咬紧、七窍生烟:“你胡说什么!把话给我说清楚!”
“在下说的是官话,肖大人怎的听不懂了呢?”鹿松平利落挽起六条辔绳,熟练地驾起马车来,“莫说是葡萄,便连军报她也从我这偷看了去不少,肖大人虽远在碧疆,心却同我是一条的呢。”
谁同你一条心!
还来不及细品其中意味,车子便动起来,肖南回脸色微变。
“你要带我去哪?”
鹿松平不语,辔绳狠狠一抖,马车加速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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