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六似乎是对她生气了,一口气吃了许多干粮。郝白到底是瞿家人,内心还是通透的,也没多问什么,只塞给肖南回一颗枳丹。夙平川后半夜便没了人影,她估摸着是自己找地方生闷气去了。
夜晚过半,天空微微泛白,肖南回收拾好不多的行李,将平弦捆在背上,正要离开,一回头便见夙平川蹲在一处山头上,正幽怨地望着她。
她吓了一跳,又退了几步:“你一声不吭地,想要吓死人啊?”
“我知道你要干嘛去。带上我,不然你哪也别想去。”
这话她是信的。
从种种迹象来看,夙平川也是个倔脾气,她要是不把他敲晕了,保不准能跟出她十里地去。
“军中有细,除你之外还有何人知道?”
夙平川摇摇头:“行军路线乃是绝密,只我一人知晓路线暴露。”
“那你这张脸回去营中岂非自寻死路?那些人见你没死估计都不会让你踏进主账半步,就算你侥幸逃过,敌人知道你回去了,定然有所警醒,你又要如何抓出那细作?”
夙平川将头扭到一旁:“我不管,总会有法子的。总之这是我的事,你别想撇下我。”
深吸一口气,她耐下性子来,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与他听,又口干舌燥地分析了一番她独行的好处,和带上他的弊端。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快被自己说动了,那夙平川愤怒却一脸愤怒地将她打断。
“你这是铤而走险!”
敢情自己那些唾沫都白费了,看着对方那张激动的脸,她觉得自己的血直往天灵盖冲:“要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夙平川鼓着脸,眉头紧锁地沉思一番,硬是没吭哧出一个屁来。
哼,她就知道如此。
“我同你说这些也只是告知你一下,压根也没指望你能提什么好建议,当然也没打算听你的建议,更没打算带上你。你若是还想不通在我这耗时间,我便只能将你敲晕了。”
郝白也不容易,她不想总给他找麻烦。
实在不行就捆了吧?不过这小子这几天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还真没把握能擒住他。
肖南回还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夙平川,那厢人却自己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次讨伐碧疆,陛下亲征了。”
肖南回愣了一下,眼前莫名闪过那日三目关岩壁间的黑羽营弓箭手。
难怪,皇帝亲征,所以黑羽营才会出现在岭西。
看来她低估了皇帝此次的决心。
“肖南回,你可知皇帝亲征意味着什么?他的营中将臣关系有多复杂?你升做右将军前怕是朝中之事都触不到一二,你又有何把握能独自一人将此事解决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