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想感叹一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这年头,便是连个胖子都不可信了。
肖南回终于撑不住眼皮,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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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回再睁开眼的时候,手脚都已动弹不得,先前藏在衣服里侧的平弦和匕首都不见了。
她屁股下面是粗粝硌人的砂石,四周也是如此质地的墙壁,只有靠近顶部的地方开了一处碗口大小的气孔,四周光线微弱。
这是一处天然石室,此刻被拿来用做天然牢房,绝对比任何栏杆都要坚实牢靠。
石室唯一的入口只开了一人高,用一种只能从外面推开的巨大木桶封住。她目光刚刚落下,那木桶便缓慢滚到一旁,一个人影捧着一只碗走进来,他刚走进身后的木桶便被人从外面关上。
肖南回没抬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那只装着水的瓷碗被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的那块地上,一道声音随即响起。
“喝点吧,之后他们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水喝。”
她没动弹,盯着那碗里的东西有些出神。
“我怎么知道这碗水里是不是也下药了?”
那两条一直立在她面前的胖腿蹲下来,伍小六坐在地上静静看着她,半晌才平静开口:“其实除了我是孙家的人外,其他的我都未骗过你。”
肖南回终于抬起头,看向这张有些陌生的胖脸。
“有人和我说过,只有恐惧能让人说真话,看来到底是咱们之间的关系处的太融洽了。”
伍小六顿了顿,自己端起面前那碗水喝了个干净:“我太想回西城了。他们扔我在东城自生自灭,我是个笨的,这么多年都没能抓个阿猫阿狗的回去交差。你是送上门的,不能全怪我。”
“为何刚到孙家的时候不揭发我?”
“那会你也没做什么,我也一度觉得有你陪我在孙家还挺好的。可你将小姐放走了。我......”
“好了,不必说了。”
肖南回突然就失去了倾听的耐心。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能走在一起才叫邪门,而且现在讨论这个实在没什么意义了。
一时间,石室内只有沉默。
当伍小六终于起身拿起那只碗的时候,入口处的木桶突然动了,随即走进两个人。
当前那个正是孙太守,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却是潘媚儿。
伍小六整个人匍匐在尘土中,结巴着行礼道:“见、见过大人,见过寨主。”
潘媚儿越过孙太守走向前,一脚踢开那只水碗,声音仍是又软又媚的:“听说孙大人逮到一只内贼,我便过来瞧个热闹,可怎的如此冷清?一点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