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官府绘制的通缉画像,上面是一名头系额带的男子,神情阴郁。
”其实,到那时为止,我也只是怀疑。但到了穆尔赫后,我见到了城内的通缉告示,上面第一个便是个月前流窜在渡口一带的江洋大盗。凑巧的是,那夜我们在跃原时,这个正在躲避追捕的贼匪就在客栈里。“
那一夜客栈内的情形随即在肖南回脑海中一闪而过,好像确实有个头戴额带的男人看着分外危险的样子。
紧接着,那日清晨渡口船夫的话便勾起她的回忆:“我记得,那天有人在渡口劫道,说是还死了人。”
“是。”钟离竟点点头,”只是死的并不是那被劫之人,而是劫道的人。“
原来如此,所以尽管清晨是退潮之时,那石滩上也只有打斗痕迹,却并无尸体。
若是劫道的想要谋财害命,又怎会特意花时间去处理尸体?当是拿了钱财速速逃离才是。但有些人就不同了,虽然死的是个流寇贼匪,只要官府介入便会麻烦缠身,所以才会赶着天亮前将尸体销毁,事后便是官府要查,也只能捕风捉影。
亏她先前还以为整个客栈就只得那一家是真正的良民,却不曾想也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现在想起也是冷汗直冒。
许是所作所为被道破,那刺客脸上竟显出些许不屑的神色。
“是又如何?我同你们不一样,我是受邹家邀请来的穆尔赫,一路上小心掩饰身份,怎能被一个小小毛贼坏了大事。”
肖南回看着对方那神情,险些以为在这屋里被绑得结实的人不是他似的,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照你的意思说,邹家是特意请你来的?你是买主?”
“买主?我是来鉴玉的!邹思防这老贼一早便承诺过我,只要鉴定完那玉石,不论卖得几金,都会分我三成。可等我赶来,他却开始装死,没几天突然就说要将那玉献出去做祭品,到底还是出尔反尔了。江湖上,断然没有如此买卖,我便是敲上他一杠,也只是拿回我该拿的东西罢了。”
肖南回瞥一眼旁边的钟离竟,那让邹思防“出尔反尔”的罪魁祸首正怡然自得地看着眼前上演的好戏,一副压根不想插手的样子。
她就不信了,瞿氏再落魄也是一代名氏,怎么会沦落到这种放冷箭又厚脸皮的货色。
“你说你是瞿家人?有什么证据?”
谁知那人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怎么?你们不信吗?玉玺不是落在你们手中?你们给我松绑,我现在就能鉴定一番。我还知道许多秘密......”
“我呸!”
一声怒吼突然在两人身后响起,肖南回呆愣回头,却见郝白撸胳膊挽袖子气势冲冲直了过来,这回胆子倒是壮实起来,竟敢一把抓起那人的领子。
“就凭你也好意思自称瞿氏后人?你算哪门子瞿氏后人?便是连边都沾不着的事,也能往自己身上安?我可真是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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