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一说:“没什么可怕的,你已经认识了最聪明的。”
“哦吼——”蓝山拉长声音揶揄,“好大的口气哦。”
柏舟一仰头看他:“我不是你心中最聪明的吗?”
他又开始暗暗耍起小孩子性子,蓝山把他头摁正了,说:“在不在我心里你都是。”
第二天,蓝山带柏舟一去了他在巴黎的训练基地。
训练场所外墙画满街头艺术家的涂鸦,内里却如国内的攀岩馆一般干净利落,一里一外,严谨和浪漫的气息形成巧妙的对冲。
蓝山进了训练场,和一个外国人打过招呼,去更衣室换运动服了,柏舟一走到刚才和蓝山说话的人身边,用英语问:“你是他的保护员吗?”
那人用法腔的英语回:“是。”
然后又冒出一句:“男朋友?”
便轮到柏舟一说:“是。”
保护员笑了:“你比蓝山和我描述的更帅气。”
“谢谢。”柏舟一说,“你和他怎么沟通?”
“他法语挺好的。”保护员的英语卷舌严重。
“是吗?”想到蓝山前天晚上在酒吧门口手脚共用的比划,柏舟一不置可否地笑笑。
“真的。”保护员以为他不信,强调道,“蓝山特别努力,他之前没法训练的时候,一直在背单词。”
“嗯?”柏舟一神色一凝,抓住了重点,“他为什么没法训练?”
“啊?”保护员露出些意外神色,努力解释说,“三四月份的时候,他做了个手术,开刀了,还挺严重的,搞不好路都不能走,所幸现在恢复得不错......你不知道?”
柏舟一听他不流利地说着,神色淡淡问:“哪只脚?”
保护员想想,说:“好像是左脚。”
柏舟一说:“谢谢。”
又说:“现在知道了。”
蓝山很快换好了衣服,但他只来得及和柏舟一远远打个招呼,就带着保护员站在了训练岩壁下。国外的训练不如国内那么辛苦,但很多项目很新,练到的肌肉群也更全面,柏舟一看着蓝山抓着几根横杆,在上面换着挪移,练习手臂力量,目光沉沉,落在他悬空的脚踝上。
他回忆蓝山这两天的走姿,没有异常,看来是恢复不错。而那天雨夜……
蓝山把灯拉了,柏舟一没注意到。
柏舟一半垂下眼,估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