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很满意,他想柏舟一马上就要把他手拉下来了。
下一秒,柏舟一抬手,把蓝山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蓝山一挣,又要去挠,柏舟一再挡,三番五次下来,柏舟一烦了,五指张开,强行把他手捏成拳头,攥在手心里。
蓝山老实了。
前世也是,柏舟一不给他摸下巴,一动手就被强行镇压。但蓝山这人是越不给越要弄,两人就给不给摸一事大战过三百回合。后来柏舟一脖子上添了个伤痕,蓝山到底不是完全不懂事,老实不去挠了。
柏舟一伤口好了,蓝山恰好也过了手贱期,不再对他动手脚,反倒把柏舟一弄得不习惯,偶尔会借着累的借口把脑袋塞蓝山腿上,逼着蓝山挠猫似地给他顺毛。
蓝山还挺受宠若惊的,柏舟一越长大越冷漠,对谁都没好脸色,高岭之花学梅花鹿低头吃草,草都草了……
其实也没那么高岭之花,不过是长大走散了,蓝山也再拿不准柏舟一的想法。
散了就散了。
蓝山手指蜷起,被扣在柏舟一掌心,他莫名抬眼看下柏舟一下颚,那里什么都没有,他舒坦了,心想什么疤痕是男人的荣誉啊,还是没疤好看。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听柏舟一问:“亚军,想要什么礼物?”
“没什么想要的。”蓝山随口道,“硬要说的话,车。”
“行。”柏舟一说。包揽了省级奖学金和奥赛奖金的优等生就是这么有底气,潘诗向来不管柏舟一怎么花自己挣的钱,柏舟一便心安理得地把钱都花在了蓝山身上。他说:“十万以内可以。”
“那不行。”蓝山狮子大开口,“要跑车!”
“得再等几年。”柏舟一捏下他指节,平平说,“先请顿饭作定金。”
潘诗把车开到一家很有名的火锅店,三人进去了,这一餐计划已久,下一个赛事在很久以后,蓝山特许被批准胡吃海喝几星期,他已经数年没放开肚子瞎吃东西,快馋疯了。
坐上桌,肉上一盘没一盘,蓝山和饕餮似的,涮了就往嘴里塞,好吃到眼泪都出来了,他一口气吃了四盘,第五盘上来,被柏舟一拦下了,怕他范进中举——一下给吃伤了。
蓝山被禁止吃肉,只能眼巴巴拿着筷子等粉条。
火锅底料里捞出来的晶莹粉条,任何粉面店都比不上,谁吃谁知道。
等粉条时,潘诗电话响了,她看一眼来电人,对蓝山笑:“你妈妈。”
“哦哦。”蓝山眼都不抬,六亲不认地盯着锅。
潘诗和郑媛聊了好一会儿,粉条终于全部转至透明,蓝山心急火燎去捞,被蒸汽烫得龇牙咧嘴,费半天劲才夹起两条。
“儿子、咖啡崽~”潘诗忽然叫他,“今年春节我们两家人一起去海岛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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