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做完这些,就听墙壁那头绝望地嚎一声:“柏舟一!我日你大爷——”
下一秒,隔壁房门发出巨响,再一秒,卧室门开合,又一秒,蓝山如炮弹般鱼跃而来,于床铺上着陆,一下钻进被子里,缩起四肢,看不见人了。
柏舟一看着那一坨蜷起,勾起唇,无声地嘲笑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嘲弄,一坨被子不抖了,闷闷发出指责:“柏舟一,你他妈简直不是人.....”
柏舟一笑够了,安慰地拍拍他:“没事。”
他说,“我房间封了床底,鬼藏不进去。”
“我不怕鬼!”
“嗯。”柏舟一看着头都不露的被子,“小狗才怕。”
蓝山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你大爷。”
他郁闷极了。
攀岩天才,十九又十四岁的重生者,不怕天不怕地,就是怂鬼神。
这不,被柏舟一拿捏住了。
柏舟一下床刷了牙,回来时蓝山还缩在被子里,柏舟一拍拍被子:“你睡里面。”
一坨被子蠕动去里侧了。
柏舟一上床,困难地从蓝山身下抢出一小截被子,盖好,扭身准备去摁开关……
“别关灯。”蓝山猛地掀开被子,紧急叫停。
“不是不怕?”柏舟一斜眼看他。
“鬼才不怕,我怕。”蓝山眼也不眨地推翻了先前的说法。
被打为鬼神的柏舟一收回去摁开关的手,转而从床头柜里摸出眼罩。
他戴上,躺下,安静地开始回忆今天做过的题目。
没把第一题看完,耳边窸窸窣窣一阵响,柏舟一胸前一沉,蓝山凑过来,问:“你能把眼罩摘了不?”
“为什么?”
“你要学会和你的朋友同进退。”
柏舟一在直面灯光和友谊间纠结片刻,断然道:“你不是我的朋友。”
现在划清介线显然是有些晚了,他话音未落,蓝山已经把眼罩扯了下来。
眼罩挂在鼻尖,柏舟一眯起眼,面色不善地瞥向蓝山。
蓝山幸灾乐祸:“谁让你讲鬼故事。”
柏舟一说:“小狗。”
“小狗就小狗。”蓝山不在意的躺下了,“小狗要开着灯睡,就得开着灯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