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蓝军生说,“怎么了?”
“那个项目有问题!”蓝山拉住他,着急地说,“那个项目不能接!”
蓝山最终没有劝住蓝军生,一般父母不会相信初中孩子给出的职业指导,蓝军生也不例外。
蓝军生当然知道海岛项目有问题,国企与私企合作,沟通不利导致项目卡带,亏损严重。但公司没人顶上,领导亲自来劝说,他不去不行。
蓝军生以为自己是去解决问题的,蓝山却知道,他是去背锅的。
十八岁的蓝山曾和四十六岁的蓝军生秉烛夜谈,蓝军生喝得满脸通红,说:“你知道吗儿子,我事业的分界线,就是从去海岛开始。”
去海岛前,他是销售冠军,带着团队做出了公司有史以来的最好业绩。然而,本应凭此升职加薪的蓝军生,却被派去了海岛,接下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项目。
海岛项目并非因沟通不利卡带,是政策临时收紧,划项目地为环境保护区,禁止过度进行房地产开发。
重金购买的住宅用地,只允许种树,这是何等荒谬的情景。
投资方集体违约,近百亿投资蒸发。
蓝军生风尘仆仆赶去海岛,希望快速解决难题,早点回家和妻儿团聚。
等待他的却是数不清的债务漏洞和无尽的踢皮球。
蓝军生不是去解决问题的,他是被派去背锅的。
从海岛回来后,他不再是公司的得力骨干,而是让公司亏损过百亿的“罪臣”。
他的事业从此一蹶不振,他被调遣到最不重要的部门,碌碌无为到退休。
蓝山把头埋进洗手池,捧水猛拍脸颊。
得想个办法阻止他爹去海岛。
“那个项目的财务情况真是一团糟。”前世,郑媛曾和蓝山埋怨,“如果之前我看了财务报表,怎么都不会让你爹去淌这趟浑水……你爹也真是的,报表就放在办公室,他也不找人看一下。”
蓝山关掉水龙头,抬头看向镜子。
他有了个想法。
那天晚上,蓝山没去找柏舟一,柏舟一也因为奥赛作业繁多,没怎么在意,做完作业就睡了。
然而他刚进浅眠,就被手机震动吵醒。
柏舟一闭着眼接起电话:“喂。”
“喂......”蓝山的声音压得很低,柏舟一却一下被惊醒了,他天性警惕多疑,立刻把这过于诡异的低音与“绑架”、“入室抢劫”、“求救”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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