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蓝军生满嘴跑火车,但他倒没说错,柏舟一现在是很生气。
他上车后靠在角落,把夏令营发的银牌摘下来,捏在手心。柏舟一判定这东西没资格待在他脖子上,尤其是带着金牌的人居然是个九九乘法表都背不顺畅的废物。
生气的柏舟一看起来和平时没啥差别,只奖牌攥得死死的,眼睛也眯起来。
“舟一是不是近视了?”蓝军生从后视镜看到,奇怪地说,“怎么老眯着眼看人。”
他一说蓝山才注意到,赶忙把奖牌从柏舟一手里抢出来,再摊手一看,掌心果然已经压出红痕了。
“哎呦祖宗欸。”蓝山皱起眉,“这好歹也是个夸奖。”
“它不是。”柏舟一说。
“鼓励。”
“不是。”
“……证明?”
“不是!”柏舟一用力把奖牌摔在垫子上,生气道,“它什么也不是!”
“说得好!”蓝军生大喝一声,“不愧是我儿子最好的朋友,有骨气!就是和某些软骨头不一样!”
“你不要火上浇油!”蓝山用力拍一下坐垫,“走错路了!要先送婷婷回去,你该左拐!”
蓝军生定睛一看,赶忙打舵,同时指责:“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领航人太不负责任了!”
“领航人只有6岁。”蓝山幽幽说,“请32岁的老船长自觉承担认路的责任。”
蓝军生哼一声,专心看路去了。
处理完了“老”大爷,蓝山终于有精力来管小大爷了。
他抓起柏舟一的手,晃两下:“还在生气。”
“不是在生你的气。”柏舟一说。
意思是让他别管。
但蓝山怎么可能不管,他早就管完了。
“别生气了,那笨蛋没拿到金牌。”蓝山说。
“徐泽帮没拿到金牌?”苏思婷愣了,扭头好奇地问。
柏舟一也转眼看他,说:“嗯?”
被两个天才幼年体注视着,蓝山收获了一种奇怪的虚荣感,他挺起胸膛说:“我把他奖牌偷走,挂岩壁上了。
“十五米那个,不知道他有没有拿下来。”
车内静默两秒,蓝军生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苏思婷也没忍住,噗嗤一声。
“应该没有。”苏思婷分析,“徐泽帮爬过岩壁,最高才到一米五。”
“那就没办法了。”蓝山耸肩,“他爹没办法进夏令营帮他把奖牌拿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