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信,但这样的小孩确实存在。
被困在位置的柏舟一少有感受到天才的烦恼,他安静地坐在那,不无聊,但有些不耐烦。
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外,体班的孩子们放学了,嬉笑隐隐传来,蓝山五分钟前就站到了窗外,见竞赛班没放,便加入一旁的几个女生,和她们一起玩起了翻花绳。
因为里面在考试,他们说话压得很低,笑也低低的,但听起来还是很开心。
柏舟一用笔轻轻敲击桌面,坐直了。他盯着钟,离小测结束还有五分钟。
时间一到,柏舟一毫不迟疑地起身,第一个交了卷,走出门,叫道:“蓝山。”
“你们班放得好晚。”蓝山和女生道别,绳子缠两圈挂手上,回身说,“去吃饭吧。”
“小测。”柏舟一说,“不给提前交。”
“哦——”蓝山说,“看样子很有把握。”
柏舟一说:“嗯。”
他们说着往食堂走,忽然肩膀被拍一下。
两人一并回头,见到苏思婷赶上来。
潘诗是个热情的,在四岁认识后,她就时常和苏思婷妈妈来往,两家人的小孩都有上奥数班,都想走奥赛路,也有共同话题,这个夏令营,也是潘诗推荐给苏思婷妈妈的。
“婷婷。”蓝山叫她,他是个自来熟,苏思婷和他比和柏舟一还熟些。蓝山叫谁都是亲昵的叠字,像个慈爱的长辈,他确实也是个长辈。
但他叫柏舟一还是老老实实叫舟一,或者大名。
因为柏舟一不是小孩,即使重生一次,蓝山也总觉得柏舟一和他是同龄人,或许是因为他成长得很快,或许是因为他们并肩了十九年,习惯不了除了平视以外的视角。
“蓝山。”苏思婷打招呼,她也很早熟,她的家庭条件要求她早熟。她转头问柏舟一,“最后一题,你写了几种方法。”
最后一题是几何,柏舟一说:“三种。”
苏思婷质疑:“辅助线只能画出两条。”
“有一条有两种。”柏舟一简约说,他的视线还落在蓝山手指上,指尖绕着红色的绳子。
他想结束这个话题,还有点想玩花绳。
苏思婷说:“这样。”
她还想再问,蓝山打住:“好啦,考完就完了,不要问了,一起吃饭吗?”
柏舟一:……
说好一起吃,蓝山又拉人。
“好啊。”苏思婷说,“今天食堂好像有鸡排。”
“是吗?”蓝山眼前一亮,正要表达开心,柏舟一忽然扯掉他手上的绳子,快步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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