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先洗澡澡还是先睡觉觉鸭。”她跪坐在沙发上,立起上半身抱住他的腰,许是因为头晕,小脸蛋还依赖似得贴在他的后背上。
他倒是不跟她置气,抬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往下拉。
陶樱两只小手还不放弃的揪住他的衣摆,试图抗争一下。但是她这点力道像小奶猫一样,丝毫不被常年健身的男人放在眼里,他试了个巧劲儿轻巧地拉开她的双手,往后一推,陶樱一下子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她感觉到无限的委屈,嘴一瘪就要掉金豆豆了。
喝醉的小姑娘格外像个小孩子了,不见了往日的坚强成熟。
她像是精力旺盛地小狮子,一边委屈的哼哼唧唧一边弹跳起来,站在沙发上刚巧可以同他平视,一下子士气大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拽。
沈宥也未曾聊到她还有这一手,被她的力道带地往前重心往前。
瞧见陶樱还是一副不死不休折腾他到底的架势,他不怒反笑,开口道:“还闹?”
男人的嗓音,低低地,几分沙哑,几分磁性,尾音拉长,带着漫不经心的威胁。
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就有做坏人的潜质,即便是醉酒的小朋友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暂时
安静了下来,一双黑葡萄似得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
小姑娘久久不说话,就那么仰着头仰望星星一样望着他。
就在沈宥考虑是不是自己语气太凶吓到她时候,陶樱突然嘴巴一瘪,松开他,往后退,脊背抵住沙发,“是你把我扔下了。”
他想伸手扶她的手一顿,向来淡漠如水的黑眸里出现了一丝愧疚,一闪而过。
她躲过他伸来的手,一反常态,眼珠乌黑,宛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字一顿:“沈宥,是坏人,让我伤心的坏人,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她说的平静,他听得认真,右手的手指微微曲起。
自始至终,她的神色如常,红润的小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痛苦之色。
“沈宥。”她叫着他的名字。
“嗯,我在。”他耐心应声。
她乌漆漆的眼睛闪过一丝茫然,转瞬即逝,突然笑了,像是四下漆黑的夜空里猝然升上星空的烟花:“沈宥,我不会再爱你了。”
“因为,爱你太痛苦了,太疼了.......”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轻柔那么细微,却仿佛刺穿胸膛,拧进了他的心,拧成一簇簇,死死抓住不放。
四下静谧无声,他不知该作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