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樱闷头默不作声,把门往里关。
门板纹丝不动。
她有些羞恼的抬头:“放手。”
他不言语,视线落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发丝凌乱,目光下移,她穿着一只小拖鞋,还有一只小脚丫光着肆无忌惮踩在地板上。
真是生怕自己生病生得不够重。
他眉心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在她怒目而视中单手推开门,走了进来。
“喂,沈宥!”她跺了跺脚,没想到如此斯文君子能做出这种强闯女生房间的事。
“你出去!”陶樱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门外。
他低头看了一下跺在地上的小脚丫,心想着会不会跺疼。
下一秒,行动大于思想,他单手将不断踢腾的小姑娘抱了起来。
陶樱傻了,她隔着薄薄的衬衫,触及他的胸膛,清冽的雪松冷香让她回过神来,粉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你干嘛?放我下来!”
这个男人跟聋了似的,对她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他默默承受着她的小拳头,根本不把她的小力气放在眼里,反倒是心疼她的小手疼不疼。
将人放在床上,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一圈,走过去,捡起胡乱丢在床角的小拖鞋,走到她面前。
沈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拿过鞋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白皙的脚踝,掌心熨烫。
大掌握着她的小脚丫,轻缓地,穿了进去。
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看着认真给她穿鞋子的男人,仿佛记忆折叠,少年时的他,蹲在她面前,也是这样托着她,一只,两只,给她穿上好看的水晶鞋。
察觉到他的目光,他给她穿好拖鞋,站起身来,弯腰,额头和她相贴,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又往后退了两步,皱眉:“这么烫?”
“吃药了吗?”他问。
她自知生病,体力上拧不过他,别过头去,不看他,有不说话。
真是把“不欢迎”这三个字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他没有半分不耐烦,起身去烧热水。
烧好热水,他细细读了说明书之后,倒了两片白色药片,托着到她床边,另一只手拿着晾到
半温的水,递给她,“吃药。”
床上蒙着被子的人猛地坐起身,怒瞪他,“沈宥,你怎么这么烦?”
那么想他的时候,找遍了那么多城市寻不见他。
如今,她好不容易走了出来,他却偏偏出现在她眼前。
他垂下眼帘,耐心应着:“嗯,是我烦,把药喝了我就走,好不好?”
陶樱被他的好脾气整得彻底偃旗息鼓,闷不做声接过他手里的水和药,仰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