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到沈苏御的掌心,划满了鲜红的血口子。
“这个地方,都给抠错了……”温浅蹲在地上,说道,用手用力地抠着贝壳,不断地说着,
“这儿也不对,这儿、这儿……”
温浅毕竟是专业的,沈苏御哪儿做的不对,哪怕是一点点微小部分,她都能一眼看得出。其实沈教授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有些组织,切除的稍微多了一丢丢。
温成安慰着温浅,不打紧的。温浅处理好最后那只扇贝,然后放下手中的小刀,站起身来,红着眼圈对沈苏御说,
“沈老师,”
“你伤我伤的还不够深吗!”
“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再次来伤害我!”
“……”
小姑娘的质问声不大,
但是车间空旷,只有池子放水的声音,哗啦呼啦。
旁边的工人们,以及刚刚踏入车间过来请温教授去喝茶的村长,
却将温浅的话,很清晰地听在了耳朵里。
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妈耶!!!这这这,这小温浅,还跟沈老板……?
温成带着温浅离开了,留下沈苏御一个人,站在原地。工人们也不敢过去跟他说话,村长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头跑,一个是衣食父母一个是村子的灵魂。
“那个……沈老板?”村长还是小心翼翼去问了一下沈教授,
“你和小温……”
沈苏御别过去脸,再往深处,是一排排水泥砌成的车间水池子,其实已经有些亲贝投入开始进行培育了。养扇贝的车间一直都是黑暗的,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黄色小灯泡,以及几根反着光的长条温度计。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的出来,他似乎很难过。
“沈老板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就是问问、就是问问。”村长打了圆场,“因为小温他们来村子里也有段时间了,大家都很喜欢她……”
沈苏御什么都没说。
……
……
……
这件事后,不出所料,温浅又生了场病,打针吃药一条龙。温浅还是那么的不喜欢打针,就好像青春期时一切不惧怕打针都是装出来的。每天挂吊瓶,小姑娘捧着绑了针管子以及胶布的手出来时,都能看见她眼圈红红的。
沈苏御只敢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温成陪着温浅打吊瓶,一站就是三四个小时。打完针回家,回家喝药睡觉,第二天醒来再去医院打针,反反复复,每天都重复着这些折磨。
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