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崔信露出有点疑惑的笑容。
我在他面前站着,裹着厚厚的卫衣外套凝视着他。
衬衫扣子敞着前两颗,两边锁骨都有一半露出来。
哦。知道为什么了。
我为什么感到不快。
我把拉链拉开脱下衣服,然后披在他身上,“穿上。”
“我不冷...”
“冻死你。”
“你...”
“我暖和得很。”
10雨
我记得最深刻的一次下雨,到现在为止,还是高考的那天。
或者说不是记着下雨,是记着雨里撑着伞的美人。
六月份,下雨也不太冷。
崔信穿着旗袍,略长的米金色头发扎起一小撮,撑着伞站在雨里。
我坐在学校的车里看见他。
他带着口罩我也能看出他笑了。
我傻兮兮地扒着窗户也冲他笑。
对他穿旗袍的惊讶没有抵得过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感觉。
所以没有表现出一点吃惊的样子,好像理所应当地看到崔信穿了旗袍一样。
高兴大于惊讶,因此希望这种关系一直保持下去。
希望他以后也能为了我穿旗袍,——当时是这样想的,原因也没有深究。
“你怎么来了?”我一下车就朝他过去,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在我头顶。
我往下看,也点在他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的小腿上。
崔信也向我迎过来,把伞遮在我脑袋上。
“旗开得胜。”他说着,我俩站在考场学校的门口。
“好...”我下意识看向旗袍的开叉,“这太高了...”
“开得高才考得好呢。”
“迷信都是!...”我本来是在说开叉的事情,不过立刻觉得不对,“不是....我是说...不用开这么高...”
“为什么啊?”崔信眯着眼睛笑着看我,好像我中了他的什么圈套一样。
“...冷,冷啊。”我睁着眼说瞎话。
“回家里就不冷了。”说得好像我们有一个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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