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脚步声越来越远,姜永昌又听了会儿,没听到其他动静,终于是松了口气。
就要起身从小道逃出去,一柄闪着寒芒的白玉箫自后方架上他脖颈。
……
半刻钟后。
苏酥坐在马车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卫临安一边擦拭玉箫一边问她,“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伸在半空的手僵硬了一下,又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天生耳力过人。”
卫临安深深凝视她须臾,苏酥不躲不避,还冲他勾了勾嘴角,“堂堂临安君该不会是嫉妒了罢?”
他回:“五十米,王妃真是好耳力。”
苏酥手里还攥着从姜永昌身上搜刮到的一串珠子,里面的100能量值已经被857吸收殆尽,借着灯笼的微光,隐隐能瞧见几道裂痕。
怕狗男人发现异样,她赶紧将东西收起来。
卫临安却突然拽了过去。
他仔细端详一圈,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出不对劲,最后说了句:“玉是好玉,只可惜是残次品,姜永昌怎会将它留在身上?”
苏酥掩住心虚说:“兴许有什么其他含义罢。”
“是吗?”卫临安斜靠在车厢壁上,用玉箫前端的长矛将那串珠子挑起来,淡声道:“你可能不知,淮南王此人有一癖好,惯爱集藏美玉宝器,凡有瑕疵之物,不会近身。”
苏酥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她怎么不记得书中有写过这个。
卫临安又说,“这串珠子最多配来打发下人,根本上不得台面。”
他说完将东西轻轻从一旁小窗甩落出去。
苏酥张了张嘴,视线从小窗收回来,恰见卫临安正用一种冷静又戏谑的眼神望着她。
那种感觉,仿佛像看穿了所有把戏。
但苏酥是打死也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她佯装困意来袭,歪在一旁打起盹。
卫临安轻笑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从那日苏酥突然说有朋友在军营开始,他就感知出对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因为在几个月前,他确实计划用秦牧的身份参军,他需要兵权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却不想在蓬莱县遇到了苏酥,事情一点点偏离轨迹……
事到如今,卫临安心中仍然不踏实。
苏酥无从查起的身份是这份不安感的来源,他私下让人将她所有可疑行迹都查了一遍,依旧理不出头绪。
这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想想她发明的那些玩意儿,说是新奇,但仔细想想,似乎都像是突然出现的。
在她之前,闻所未闻。
卫临安紧皱着眉头,连日来的繁忙终于让他露出一丝疲态来,缓缓地,竟真的睡着了。
苏酥暂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