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答案,苏酥松开了手,却不想卫临安突然反客为主攥紧她手腕,还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当着陈音音的面回了自己房间。
少年懵了一会儿神,反应过来后,忙不迭跑去敲门。
“不准出去!”卫临安坐在椅子里,声音却是冲着苏酥去的。
她不明所以。
咚咚咚的敲门声如雷贯耳,一声比一声大。
毫不怀疑,陈音音是不是再用脚踹。
“姐夫姐夫,你没事吧?快开门!”他焦急地喊。
苏酥刚准备动,整个人就被卫临安死死圈在怀里,他急迫地盯着她,胸膛剧烈震动着,箍住女人的手愈发用力,用力到眼球四周渐渐渗出红血丝。
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
苏酥这下是真想跑了。
天旋地转,下一刻被人扔到了床褥上,帐幔落下,层峦叠嶂。
门外下起了小雨,陈音音敲得掌心泛起不正常的红,他不知道自己一共敲了多少下,只是觉得手心疼得已经没知觉了,连日来的疲乏与劳累,让他彻底昏死在廊檐下。
他又做噩梦了,梦见陈府被屠的场景。
火光冲天,鲜血淋漓。
阿娘与阿爹又一次死在他面前,他飘在上空,无助又疯狂地嘶吼。
面容扭曲,嗓音嘶哑,眼中汩汩冒着血,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转瞬间化为乌有,他飘在那,丑陋得仿佛一只索命厉鬼。
“不要……”陈音音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屋内漆黑安静,没有一丁点光亮,黑暗如同狰狞可怖的巨兽,唤醒人心底最深的恐惧,他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乌云遮住了圆月,窸窸窣窣的风声吹上走廊,门口的仆人听见屋内传来动静,要进来查看情况,才准备点灯,脖颈忽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掐住。
仆人吓得挣扎起来。
陈音音却好似陷入了梦魇,疯魔般地扼住他咽喉。
混乱中,仆人踹翻了椅子。
躲在暗处巡查的十六立马跳了下来,见到屋内场景也是一呆,形势紧急,他敲晕了陈音音才把仆人解救出来。对方吓得不轻,魂不守舍地跑出了长廊。
苏酥第二天听说情况的时候,陈音音正发着高热。
少年紧紧缩着身子,嘴巴里不停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话,她听了一会儿,大概猜出了什么,无奈叹口气。
等人降温了,才走出去。
卫临安立在廊下,没有言语。
苏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晚他才知道卫临安一直以来居然在吃醋,吃秦牧的醋他能理解,可陈音音跟巴图尔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他吃什么醋?还有陆明远,对方一直问她是谁,问个不停。
狗男人疯起来简直不可理喻。
“咳咳,”苏酥掩饰性地弄出点声响,第一千万次地发誓,“我跟陈二公子真不是你所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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