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子弟果然都是虚伪之辈,为了保命,无所不能言,”老者越看卫临安越不顺眼,“没料到盛名在外的临安君亦是如此。”
“十岁为匪,十六岁揭竿起义,十七岁落草为寇,幸得先帝所救,后拜入先帝麾下,二十岁时在平南之战中一骑绝尘,军功加身,受封为将,二十一岁建立领秦家军,二十二岁帅军平西戎、镇北狄,五年后又凭一己之力让大启周边十八部落归顺中原……”
卫临安每说一个字,老者眼中的震惊便加剧一分。
可他还在继续,“三十二岁,率领秦家军直捣北疆,为大启开疆拓土,震慑九州,天下莫不知其名,而其一手培养的秦家军更是个个骁勇善战,名将众生……”
待他说完时,整个驿站内鸦雀无声。
暴风雨摧毁了枝丫,有树木倒塌上房顶,却无人理会,所有都望着楼梯口立着的那抹白色身影。
卫临安表情从容淡定,温润的气质犹如上好的玉璞。
他笑着走近:“一桩桩一件件,因有如此良将大启才能国泰民安,这样的人,我辈由心佩服。”
直到此刻,老者才重新打量起眼前人,越看,内心越是挣扎。
秦老一家惨死皆因卫氏,按理说卫临安为先太子后人,先太子卫瑱与老将军是至交好友,不该迁怒与他,可坏就坏在卫临安之母卫琳琅当年对秦氏见死不救,更是佐证秦家谋逆之罪,叫人寒心。
他们这些人是发了誓要替秦家报仇的,岂能因毛头小子三言两句而改变初衷?
老者眸光中的复杂被更锋利的坚定取代,他高高扬起手,就要落下,卫临安抢先一步用长箫挟持住人。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他就是在转移注意力。
故骂道:“狡猾之辈!”
卫临安冲老者笑了笑,“小生方才所言非虚,但小生亦想活命,对不住了。”
老者发现自己命门被锁得死死的,连开口都难以做到,只能生生望着自己离人群越来越远。
“我与你们无仇无怨,等雨停了,我等离开后自会将人安全归还。”卫临安挟持着人往楼上走,老者并不配合,却听他说,“既然要替秦家报仇,可不能早早死了,否则见到老将军,您该如何交代?”
老者挣扎的动作一顿,只狠厉地盯着他。
卫临安无奈,等上楼后将人绑起来,飞鸾一步不离守在边上。
苏酥重重松了一口气,再看向狗男人时,不自觉挑起了眉梢。
还真有两下子。
“放心,本王命硬着,不会让你守望门寡。”卫临安脸上哪还有之前的温润?又变回了不讲理的狗男人。
苏酥觉得自己真是白为他担心了。
能躲过皇帝一次又一次暗杀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小地方翻船?
她还是想想自己的性命会不会哪天莫名其妙丢了,毕竟跟在一个仇家特别多的人身边,真的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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