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苏酥懒懒地偎在梨花木桌案边,“临安君想要我做什么?”
“跟我回澧阳。”
卫临安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搁下毛笔,看她。
从上次临走时询问她要不要去皇城,到如今直接下达命令,也才不过五天时间,苏酥双手向后撑在桌面上,微微挑起眉梢问:“原因呢?”
卫临安轻轻一笑:“墨东家是个聪明人,即便本君不提此事,蓬莱县你跟那两位只怕也是待不久了。”
县令府一夜被屠,这么大的事情逃不掉全城那么多双眼睛跟耳朵,一旦有心之人查下去,事情就会席卷到她身上,从这个角度来看,陈月华那晚选择烧掉陈府、烧掉所有蛛丝马迹,也许是最明智的决定。
“县令夫妻的丧事不能大办,陈家那两位以后也得隐姓埋名,”卫临安说着顿了一下,“还有你……”不知道是不是氛围不对,苏酥感觉到男人的声音略微发沉,“陈府赘婿墨舒………从此命丧于那场大火之中。”
“……”苏酥一噎,“我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还要怎么藏?
卫临安说了两个字:“苏酥。”
她一愣,继而明白:“你是要我改回去?”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
苏酥纠结半晌,卫临安继续道:“墨舒的身份会跟陈家扯上关系,届时对遮汩堂跟杜康居、留墨斋都不利,”他说着打算对方的欲言又止,接着解释:“经商可以继续,但要挂名在张景承名下,你们两方有合作,这些东西究竟出自何人,到远些的地界就很难说得清。”
对方是要把自己彻彻底底摘出去。
事业眼看就要正式起飞了,却死在了风口上,苏酥难得闭紧嘴巴不说话。
卫临安看了她片刻,没来由低笑出声,“张景承真不缺那点钱财。”
“那不是一点,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下去,将会是富可敌国——”苏酥倏地止声,她差点忘记了卫临安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在原书中更是为了让大启恢复鼎盛时期的强盛费劲了心血。
苏酥脸上这会儿还涂着易容的东西,但唇形基本与原生没什么变化,她低头摆弄着指尖,淡粉色的唇瓣轻轻抿着,偶尔掀起眼皮瞧一眼右上方的人。
不得不承认,卫临安面无表情的模样有点唬人,可能是天生自带的皇家血脉让人下意识觉得他威严,通身的贵气更是不自觉便散发出来。
“这样的话可以在我面前说,但凡走出这个书房,就要谨言慎行,祸从口出。”卫临安像个老先生谆谆教导,“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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