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吓了一跳,“可是身体不舒服?”
陈音音记起梦中的一些场景,貌似陈府遭人屠杀就是秦牧有事外出的时间段,现实在跟梦境一点点重叠,除了横空出世的苏酥,似乎什么都没变。
“没…没事。”陈音音重新拿起筷子夹菜。
光怪陆离的梦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信,他咽下一口菜,抬眸间与苏酥的视线不期然对上,对方朝她笑了笑,又顺手给陈月华夹了一片莲藕。
陈月华皱皱眉,什么也没说。
饭桌上的陈梁却陷入了沉思,秦牧是当年秦家仅存的二房血脉,要不是秦二公子秦珩早年在战场立下战功,又因此双腿残疾,才侥幸逃过那场谋逆之灾,就算如此也仅仅是保住了性命,如今的士人身份跟当年的少年将军根本无法比拟。
秦牧这次回蓬莱县,除了因为秦父临死前的嘱托,要他来这边寻亲,试探一下陈府对当年口头约定的娃娃亲意愿,更多是想给秦牧寻个靠山。
然而半路杀出来一个苏酥,像从天而降的椅一颗棋子,打乱了整盘棋局。
秦牧就算离开,也该是在比武招亲成定局后离开,那么懂分寸的一个人万不该挑选这个时候。
除非真有什么急事。
陈梁心中的不安犹如一簇火苗窜了起来,他望了望桌上安静用餐的一干人,没吃下几口饭就以公事为由赶去衙门。
陈音音魂不守舍地吃完饭,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啊”一声冒出满头细汗,陈月华问:“你刚才在想什么?阿娘叫了你好几次了。”
陈音音这才注意到王氏望来的忧切眼神,僵硬地解释:“我,我只是想到昨夜做的一场噩梦。”
不管旁人信不信,他还是打算说出来。
王氏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闻言没当回事地回:“一场梦,醒了就忘了,瞧把你吓的。”
陈音音抿抿唇,一开口就是,“我梦见我死了,死在不久前的一场落水中。”
王氏连“呸”两声,骂道:“一大早怎生说这种混账话?梦里的事也能当真?”
陈月华又蹙眉,苏酥却在听完陈音音的话后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立马询问857:“书中的陈音音确实是死于落水,时间大概就是前几天。”
“对。”857回。
陈音音没有理会王氏的恼怒,固执地继续说:“我还梦见有好黑衣人在晚上闯进了我们家,除了表哥,所有人都被杀了,我看见阿姐为了救阿娘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我到现在就记都那个地方……”陈音音抖着手指向外面,“就……就是那里。”
王氏脸色不好的望过去,那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昨夜她与陈梁喝酒赏月的地儿。
四周除了一颗梨树,空空荡荡。
“后来院子失了火,一直烧啊烧,好像怎么都烧不完……”陈音音说着有些无助地捂住脑袋,呢喃:“我就飘在上空,任我如何拼了命地喊,你们都听不见,我只能看着你们一个个在我面前死去,却帮不了任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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