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松缓缓将酒杯倒满,又示意官差上前按住人。
苏酥本想奋力一搏,陈梁先她一步开口,“整个县衙都是本官之人,就算你墨舒有插翅之能,一人能敌上百,今日我布下天罗地网,也照样能叫你死于狱中。”
苏酥眸光倏冷,“我是逃不出去,但要我就死,亦不可能。”
有857的加持,对付眼前这些常年站岗的官差,她还是有把握的。
陈梁闻言没有丝毫反应,他的决定不会因为青年几句略带胆色的话而改变,他往后退了一步,顷刻间官差举刀而来,陈梁说:“你若就死,本官答应不动旁人半分,你若抗拒到底,本官的牢房尚能再容下二人。”
苏酥蓄势待发的胳膊顿然松弛下去,她死死盯着陈梁,刑房内一时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吴文松已经将酒水递到了她面前。
苏酥在片刻后,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乎是立竿见影,胸口的灼烫感烧得她呼吸难继,
在身体倒下的前一刻,她听见857迟来的扫描结果:五步醉,无毒。
苏酥:“……”
等再一睁眼,屋内刚好推门进来两名涂脂抹粉的媒婆……
大红绸子往窗台上、门帘处、甚至是边边角角的装饰物上一挂,苏酥哪还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可惜不知道陈梁在她醉酒后有没有再给她灌进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苏酥双腿软得难以发力。
最后还是被人架上的红赤马。
可能是怕她跑了抑或摔下来影响县令府的面子,苏酥手中看似握着策马的缰绳,实则在大袖底下,她手腕都被系得牢牢的,要不是这里没有马镫,她这一双脚估计也难逃被绑的命运。
头一回结婚,居然是被人押着送进洞房。
五步醉的酒劲过去一夜都没彻底消散,苏酥走两步就有些受不住头晕目眩,她软着腿脚一步步往床边挪,活像个在喜宴上被人灌酒过多的新郎官。
去你妈的新郎官。
苏酥咬牙切齿地盯着帷幔旁的那道大红色身影。
红罗纱帐、美人生香,正是男儿千金不换时。
可里面坐个女阎王啊………!
歪歪扭扭的苏酥半扶着桌案旁的玫瑰椅,那张脸因为愠怒微微泛起薄红,她吃力地抬起头,稍显冷硬的下颌骨绷得死紧,一日的跨马游街已经消耗了她太多体力,此刻光是半趴着,双腿便已经止不住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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