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很少看见主公在外面露出真容,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竟有些舍不得摘,“还是年轻好。”
秦牧微微一笑,白色的袖袍被满屋的酒水香味浸染,淡淡道:“飞叔不过四旬,如何为老?”
飞鸾把夕阳兑于酒水中一并喝下,“殿下大事未成,老朽又如何敢老。”
秦牧无声失笑,却听对方几盏酒水入腹后又把话题绕了回来,“那墨舒若真如殿下所言,与苏家十一子苏珣模样一致,那这之中可会有何玄机?”
“飞叔的意思我明白,我已经派人暗中去调查了,得来的消息确如沭城郡守府对外宣称的那般,苏姜氏当年只产下一子,没有同胞之子,就算苏府有什么难言之隐要隐瞒世人,也不会二十来年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喃喃:“………更蹊跷的是……墨舒这个人竟然查不到任何上溪村以前的踪迹。”
“身份是假的,可人是真的。”
秦牧望着摊开在桌案上的竹卷,陷入了沉思。
“您的意思是说,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巧合?”飞鸾仍是不信,“世上怎会有如此惊异之事?”
这不可能。
“难道也是易容?”他再次发问。
秦牧却摇头,“上溪村时我近距离观察过,并非如此。”
“怪哉!”飞鸾连灌下几口酒水,竟感觉有些头晕,嘀咕道:“这也对不上,那也对不上,莫不成这人还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不然怎么解释如此多的巧合与异常?”
一语惊醒梦中人,垂眸的秦牧豁然抬起头,可下一瞬又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想法被他生生压下去。
飞鸾好酒,一坛竹叶青几乎是被他一个人喝完的,这会儿竟不自觉犯起困来,“曾听□□大师说过,世间事大抵如此,因果相承,反常者,必有奇因。”
他说完便咣当一声倒了下去。
秦牧无奈摇了摇头。
夜幕将近,有丝丝缕缕的晚风从窗台吹来,也吹皱了窗边人浅淡的眉心。
……
苏酥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没遇到任何麻烦,不光油纸伞跟酒水生意发展得比预期顺利,就连陈府都在那日之后没再派人来捉她,她猜测陈音音的病情应该有所好转,否则陈梁早就拿她开刀了。
还有,陈府的刺杀之事至今在她心中都是个隐忧,都闹到要取人性命的份上了,只怕里面的水不是一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