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灰暗的夜色,他望向贼人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再过来一步,我就动手了。”苏酥一手掐住陈月华脖颈,一手甩出长鞭震慑蠢蠢欲动的众人。
底下的陈梁看得些微焦急,就在这个关头,东北角的一个院子忽然传出阵阵惊呼声。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嘈杂的脚步声倏然而起,苏酥趁机冲出一道防线,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陈府。
“小人之计!”陈月华气得捡起瓦片上的黑金冷鞭,却不想弯腰瞧见一把墨绿折扇。
她脸色陡然变得阴沉如雨,磨牙:“墨----舒——!”
“阿啾!!!”
刚回到遮汩堂的苏酥猛地打了一个响嚏,开门是背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回头就见巴图尔正气喘吁吁朝这边跑。
苏酥顿了一下,问:“刚才是你?”
她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巧合之事,在她打算奋力一搏的时候,陈府的院子着火了,如果是巴图尔暗中帮自己,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少年调息一边点头,“奴见主公许久未回,擅自做主跑去陈府,望主公恕罪。”
苏酥拍了拍他肩膀,夸道:“做得不错。”
巴图尔紧紧抿着唇,却依旧难掩嘴角的笑意,想了想又问:“主公今夜去陈府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苏酥想起没弄到手的能量值,心中有些不快,她习惯性地伸手往怀里摸扇子,却落了个空。
霎时,像有一壶冷水从头浇下,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方才出门前,你可看见了我的折扇?”苏酥问巴图尔。
少年被她直言不讳的目光盯得呼吸没来由加速,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主、主公不是……揣衣服里了吗?”
“……”
一句话,侥幸全无。
苏酥用手捂住半边老脸,发出绝望悲鸣:“天亡我也!”
烈阳一连悬了七八日,遮汩堂门口的生意稍显寡淡些,但杜康居门的交易量依旧居高不下,清晨至暮晚,忙碌活成了常态。
苏酥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没瞧见陈府来人,就连之前天天过来催婚的陈府仆从也不曾见过一眼,这风平浪静的局面让她差点就误以为丢扇子的事只是一场错觉。
虽说女阎王没有闹上门,但苏酥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娇娘自从那晚被她劈晕之后,再醒来时,对她的态度总是充斥着几分诡异,如果说以前感觉自己整日被一条蛇盯着,现在就是正面杠了。
比如此刻,娇娘将饭菜端上桌子之后,除了最初意思般给她分过去一碟子花生米,便兀自带着女郎对着剩余的鸡鸭鱼肉埋头苦干,再比如今早她还躺在床上做梦,扫帚哗啦门框的刷刷声便撞上了耳膜,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娇娘开始跟墨砚学对账了,每日赚取多少钱财全数被她取走,她一个自也没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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