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松再次戒备起来,下意识跨走一步挡在二人中间,陈梁却微微侧过身望向青年,“你终于肯说出目的了。”
目的?
苏酥眸光闪了闪,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她坐回圈椅中,懒懒散散地翘起二郎腿,又摸到腰间那柄折扇没事人似的摇了起来,“大人可真是聪明呢。”她一扇子拍走不长眼扑过来的蚊虫,慢悠悠道:“我要跟您做的交易就是……府上二公子的命。”
……
“郎君今日怎生忙到如此晚才回来?”陈梁刚进入家门就看到王氏带着一群家仆堵在门口,雨幕中有马车缓缓从侧门赶出来,显然对方是打算晚上出门。
“你这是要去哪?”陈梁解下披风递过去,旁边的随从缓缓收起从遮汩堂带回来的雨伞。
王氏白了他一眼,“我还能去哪?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带人去衙门那边找了。”
这个时代的县衙府邸其实住的不仅只有县令一家,还包括县丞、县尉、衙役等一家老小,人多眼杂做啥都不方便,王氏住不惯便迁了出来,在东市最贵的地皮上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陈梁除了觉得每日衙参来回麻烦点,并没多大意见。
“音哥儿呢?”他问。
王氏眼睛一边整理披风一边瞥着那把素黄的油纸伞,闻言“啊”一声才回,“下午哺食后就一直待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你找他作甚?”
陈梁从怀里掏出一枚青白云纹玉佩,“他东西落了。”
“……”王氏一惊,立马接了过来,心中却在暗骂:这臭小子又在跟她撒谎!
“郎君这是从何处得来?”她独自跟着人绕过屏门,沿着走廊一路来到前院,风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翠竹摇曳间泛起了层层波涛,“霍嚓”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匆匆擦过天际,紧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雷声轰鸣。
陈梁在拐角处站立,明灭不定的苍穹映衬着廊檐下的雨柱,他等雷声消下去些才说话,“夫人可还记得音哥儿出生那日,云游老僧最后说过的话。”
这件事已经快过去十七年了,王氏陡然间听他提起,心中油然而生一丝不安,“郎君今日是怎么了?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陈梁看他,忽然道:“他说音哥儿命格轻,是早夭之相,若能活到成年,将来多行善事,必然可平安于世,否则为祸一方,只能早日……”亲手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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