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篝火里迸溅出几颗火星,让火边的几个人的脸庞明暗了一下。
大概是沉默了几息,顾楠才说道:“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可能有一些风险。”
“顾先生说来便是。”曹操一笑,他知道顾楠一定会有办法。
至于风险,如今他的兵力远不如袁绍,此战本就是风险万分,他又何惧于兵行险招。
“既然如此,此去白马,将军与我同去。不过将军不必去攻颜良,只需率一军屯兵白马山即可。”
“白马山居于官渡和白马津的中央,无论是哪一侧危险将军都可以快速驰援。”
“等我击溃颜良,若有追兵,便引追兵入白马山,将军带军埋伏,见到了追兵就一举杀出,则追兵可破。”
这是其一,顾楠说完停顿了片刻。
“至于官渡,就要劳烦郭先生了。”
目光移到了郭嘉的身上,笑了一下。
“奉孝,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你懂几分琴律。”
听到顾楠的话,郭嘉脸上一直挂着的浅笑微涩,他突然有一种背后一寒的感觉。
“尚且懂一些,顾先生,要我做什么?”
“奉孝你率一军守备官渡,只是将军和我都率军在外,官渡的兵力不足,要是袁绍强攻想来守不了太久。那时将军就必须从白马山回援,袁绍的追兵就难破了。所以可能需要你来,拖延一些时间。”
郭嘉的笑容僵住,他感觉的到,自己的背后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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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传来颜良被破的消息,同时袁绍的主力也接近官渡,建立营垒,十万大军的营垒东西宽约数十里与曹营相望。驻守曹营的兵卒每日站在营墙上看到袁军的大营,心中都像是一块沉石压在胸口。
袁绍站在自己的营垒上眺望着曹营,高处的风大,风卷得他的衣袍翻卷不休。
数日里曹操都没有什么动静,这不像是他认识的曹操的做法,在他的印象里,曹孟德这个家伙总是喜欢抢占先机。
这让他难免心生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以曹操的局面,官渡的守军应当不会很多。他又派了文丑在白马追截顾楠一军,曹营之中的守军应当是更少了。以守为主也很正常。
既然你不要先机,那这次就由我先来。
袁绍眯着眼睛想着,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袁字的旗帜,伸出手在旗杆上拍了拍。
他一直都很不喜欢他同父的弟弟袁术,当年他母亲过世时,他为母亲戴孝六年,而那人却还在他面前,说他母亲是个婢女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那时他没忍住,一拳把袁术打倒在地上。但是现在,他却想起了袁术寄给他的一句话。
弟有失袁门之名,望兄不负。
袁绍抬起头来,头顶上的旗帜中,一个袁字随风张开。
袁门,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很重,将他和他的母亲一生都压在下面。此时已经没人可以再压在他的头上,可儿时那个喜欢抱着他说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兵甲成行,车骑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