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尚能做上一场大事,快哉。”
沙哑的声音轻笑,有些枯瘦的人影转了过去,披着汉袍走出了烛光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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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亮的刺眼,很少能见到这样晴朗的天气,长空无云遮蔽,只能见到一片青蓝。
阳光直射落在宫中的金殿前,群臣立在两侧,半弯着腰,官袍长袖微微触在地上。
身穿着甲胄手持利刃的守卫两列排开,站在宫殿前的外侧。
而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一座似乎是刚刚修筑好的高台,上面焚着香炉,轻烟飘散。
人群里的气氛不像是天气那样晴朗,甚至笼罩着一层阴霾,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少有人知道今天是要做什么。
他们只是都被董卓叫来了这里,看到这样的场面,大多数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猜想,但是逃不过的是,今天应该是有大事要发生的。
“咔咔咔。”
马蹄混杂着车轮声打破了寂静,群臣抬起了头来。
有些人面色肃穆,有些人暗握着拳头,有些人却是战战兢兢。
同在一朝之中为天子之臣,神色各异的却是着实有趣。
顺着所有人的目光,宫殿外一架车马在士兵的护卫下开来,那车驾是六马,天子驾六,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坐在那车架上的人不是天子,是董卓。
那高台叫做受禅台,今日的礼叫做禅让礼,董卓今日是来受天子禅让的。如此一来,他也就是能名正言顺地继位,而不用被人叫了篡位的骂名。
只是此时只有董卓来了,天子没有来。
董卓的车驾边围着数队西凉士卒,车驾未进宫,士卒已就已经先行,随着沉闷的脚步声如潮般的涌进了宫殿,将宫殿层层围住。
而宫中的守卫在这数支西凉军面前甚至不及十分之一,这种场景,简直就和逼宫别无两样。
吕布骑着赤红色的赤兔,领着三个亲卫护送在董卓的车前,说是护送,实则也是被隔在数层士兵之外。
“沙。”马车的帘子里横出了一只手,沉沉地握在了车辕上。帘子被掀开,董卓凶横地脸孔从帘子下露出。
眼睛扫视了几遍宫殿前,明明是禅让礼,却不见天子。此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又异样,不过董卓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平淡地横眼看向前面的吕布。
他虽然不知道这吕布是如何和天子勾结在一起,居然给他设下了这样的局,想来是要在这里围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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