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太重,气血攻心?
多么古怪,但是却又是如此,安国君死前并无半点异常,就连宫中秘卫都无线索。
至于嬴子楚献药,除了宫中秘卫,根本无人知道。
宫中秘卫会说什么?
他们不会。
他们只会效忠秦王或是秦王继承人,如今本该是秦王的安国君已死,嬴子楚,就该是他们效忠的对象。
何况,嬴柱已死,没有了他的身子对照,再没人能说明那性情不烈的补药有何问题。
顾楠从嬴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没多说什么,静静地点了点头。
她或许是知道什么,她走的时候,看到过嬴子楚一眼。
咸阳城中没了安宁。
不过月余,死了两代秦王。
没人坐得住,议论之中,带着几分动荡。
但这动荡没有持续太久。
国不可旷日无君,本该何况如今国中不安,本该服丧的嬴子楚在大臣的建议下,除丧继位。
嬴子楚继位秦王的前一日,听闻有人说,他在生母夏姬的宫中呆了一日。
回宫之后,吕不韦拜见,没人知道他们二人之间聊了什么,但是聊了很久。
只知道继位当天,他按照了先王子的意思,大赦罪人,赏赐宗亲。
后封吕不韦为相邦,又封文信候,夏姬为夏太后,华阳夫人为华阳太后。
——
“沙……”
一人踩在了落叶上,发出一声轻响。
嬴子楚穿着一声平常的袍子,站在武安君府门前,怔怔地看着那府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是一片落叶从一旁的树上落下,他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没有上前扣门,而是垂下眼睛,转身准备离开。
“喂。”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他停了下来,回过头,顾楠正靠在门边,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阵,顾楠侧了侧头。
“来都来了,不坐坐?”
嬴子楚愣了半响,笑出了声,笑得很累:“如今,还敢这般和我讲话的,该是只有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走向武安君府。
“给我来点酒,我想喝些。”
“抱歉,我戒了,府里没有酒。”
“……”
“那就水……”
——
顾楠举着壶子。
凉水倒进杯中,嬴子楚拿起杯子,就像是喝酒一般,一口将凉水喝尽。
顾楠没再给他添,而是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
嬴子楚自己拿起了壶子,给自己再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