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的,想来都应该是人中败类。”
“我也看过你们的案文,却是如此。”
“李益,家中无粮于上年末为马贼劫道杀人,受捕,获死刑。家中尚有老母而不顾,不孝,杀人于野道,不仁。不仁不孝,败类。”
“秦宽,闹事小妹遭抢,怒而杀人。小妹一亲都且难护,无能,闹事杀人,无知。无能无知,败类。”
“严河,债务难以偿,家中老父母受人欺辱,愤杀人。有债不偿,无义,拖连父母,无用。无用无义之人,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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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将这些人的案宗一间一件的读了出来。被报的人无一不是面红耳赤,满腔怒火。
但没有人反驳,因为顾楠说的都是实情。他们不能反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楠无一遗漏的将每一个人的案宗说出来的时候。
死囚的神色变的惊疑,而后是茫然。
这将军,想干什么?
这些人都是顾楠自己在牢狱中挑的,每一个人都是见过血的狠厉之辈,作为士卒甚至要比一般的寻常士兵更加狠辣。
除了这一点,所有人却都还有一个共通处。
皆是遭这世道所迫,求存杀人。
且家中都还有几至亲。
直到所有的死囚们抬起头,看着顾楠。
顾楠这才停了下来,眯着眼睛。
“尔等家中皆有至亲尚需供养,如今却皆在此等死,说尔等是败类,却是都轻了。”
字字诛心,死囚们满面胀红,脖子上甚至能看起胀起的青筋。
他们如何想着般,这世道想要安稳的活下去又谈何容易!
他们都是死囚,除了死路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这小将难不成就是想当众羞辱他们不成?
想到此,死囚们看着顾楠,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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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顿了顿,却突然问道:“你们可知你们为什么会提到这儿?”
这一问把这些人都问愣住了,他们怎么知道。
“秦王命我组三百禁军,不受管制,直属王侧的禁军。”
禁军?找他们作甚?
死囚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地。
“我选了你们。”
话音落下,震惊的眼神一瞬间投向了顾楠。
“当然。”顾楠吊儿郎当地坐在石头上:“只是暂时的。”
“我还要选拔,若是成了你们过了这选拔,成了禁军。”
“秦王以诺,免死刑责,不入奴籍,恢复民身重入祖籍,享禁军俸禄,可计军功。”
短短二十九个字,顾楠听到了下面粗重的呼吸声。
死囚们的眼睛瞪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