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软尺取下来,朝他们走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季远。
季远顺手把行李袋放到裁剪台上,“布存的有些多了,就想着先拿回来,这是孙绍元,住在我家隔壁的好朋友,这位是他妹妹,阮软,跟着她哥哥一起过来玩。”
许外婆一听隔壁,原本微笑的脸顿时像开了花一样,笑的很灿烂。
“你叫孙绍元?你叫阮软?”许外婆忍不住伸手想牵阮软的手,却又怕自己干枯的手挂着她,还是收回了手,“我听小远说过你们,谢谢你们家对小远的照顾,他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然而没想法,下一秒,阮软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年轻女孩的手,柔软富有弹性,摸着就像是鸡蛋一样滑溜溜的,“外婆的手粗糙,怕刮着你!”
“不会,一点都不粗糙,手艺人的手,是最宝贵的财富。”阮软目光纯净的看着许外婆笑着。
再联想到昨天季远说的话,阮软只觉得许外婆很伟大,终然有季家华的钱财补贴,可到这个岁数都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十分精神的许外婆,肯定不会只依赖季家华,这双手在季远的成长过程中,充当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甚至,季远很多的第一次,都是这双手帮忙完成的。
第一次背着漂亮的书包上学,第一次穿崭新保暖的棉袄,第一次吃到有滋味的饭菜……
这样的手,怎么可能会被人嫌弃?
许外婆听了阮软的话,看着她目光澄净,黑白分明的眼眸,对她的喜爱油然而生。
“小远,你把店关了,走,你们跟我来。”许外婆对着季远下了个命令,拉着阮软朝里面走去。
阮软好笑的看着“失宠”地季远,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却笑的很开心。
阮软被许外婆牵着往里走,裁缝店的面积还挺大的,前面光线好,放着裁剪台跟缝纫机,后面倒像个仓库,放了很多布匹,原来后面有个后门。
门一开,就到院子里了。
跟裁缝店齐平的地方,靠墙窄窄地种着一些月季花,水仙花之类的花卉,现在还没开花。
而从门一出来,住房的门前有小菜园,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葱,还有些刚从土里冒出绿芽的小青菜,最外围还有用绳子绑住的白菜,一颗颗像花朵一样。
“软软,来,快进来!”许外婆招手示意阮软进客厅。
阮软觉得许外婆很亲切,尤其是言行举止间,很讲究,不管是前面的裁缝店,还是后面的住房,门槛都比较高,而许外婆,很从容的抬脚进屋,动作幅度不大,却很好看,自带一种韵味。
她跟着许外婆的步伐,慢慢地跨过了门槛,再抬眸时,许外婆笑的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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