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宁看着俞明喻,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京城水深,俞大哥不用因为小弟趟这趟浑水。”
俞明喻爽朗的笑了笑:“你到渝州的这一刻,渝州就和你脱不了干系,沾不沾上干系,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小弟不用为此愧疚。况且为兄也不能真正的为你做些什么,只能在后面为你撑撑腰了。”
几日后,容时宁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俞明喻递给他一封信,“你对渝州可以说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但天大的功劳在强权眼里,也一文不值,你没有根基,回到京城依然会处处受制于人,这是我给恩师的信。大哥恩师的姓名你应该也听说过,便是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梁澜清,届时你拜在他的名下,恩师位高权重,定能护着你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此后山高水远,望君珍重。”
容时宁把信揣在怀里,这可以说是及时雨,若是梁澜清愿意站在他背后,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抱拳回敬,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珍重。”
俞明喻送容时宁,一出府衙门口,百姓两旁跪道相送,一位老大爷微微颤颤的走到容时宁面前,递给他一把蜀秫,道:“容大人一路珍重,渝州百姓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容时宁接过蜀秫,答:“好。”
容时宁告别了渝州城,这地方是他一点一滴建起来的,如今离开他没有丝毫的不舍,反而让谢怀然昼夜不停,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京城有他最思念的人。
一路风尘仆仆,原本要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的只用了半个月就到了。
而此时的容家人,计算着容时宁今日会到京城,一大早上起床准备去城门口迎接容时宁,反倒是最惦记着容时宁的阿乐,磨磨蹭蹭的一直没出门。
容家三兄妹,面面相觑,依依奇怪的问道:“阿乐姐姐怎么还不出来,平日里每次大哥写来家书的她总是最积极看,这会儿怎么像是不着急的样子。”依依一脸思索的嘟囔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又一副不可置信的纠结模样:“难不成,大哥走了这三年,姐姐不喜欢大哥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依依的一张小脸跨了下来,“这样不行啊,大哥走了这么些年,如果阿乐姐姐不喜欢大哥,不想嫁大哥了,那大哥怎么办?”
一听到有这种可能,依依原本小脸也跨了下来,要是阿乐姐姐不嫁给大哥,她到时候要跟着谁。
楚相元和容时君,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直摇头,小君拍了拍两个妹妹的脑袋:“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呢。”
依依摸了摸头,龇牙咧嘴的冲着小君:“那阿乐姐姐怎么像是不着急的模样,我都让霜降去催了,她还是没出来。不是不着急,那是因为什么?”
“阿乐这是害怕呢,”楚相元回答。
“阿乐姐姐害怕什么?要害怕的不是大哥吗,这满大京城的,只要是到了适婚的男子,在明知我阿乐姐姐有我大哥的情况下,竟然还来提亲。那段时间来我们家,和楚家的媒婆都快把门槛踏破了,都说明白了阿乐姐姐只会嫁给我大哥,那些媒婆竟然还来提亲,气得我和霏霏都是拿着扫把赶她们出去,那些可恶的媒婆竟然还诅咒我们姐妹嫁不出去,真的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