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枝从那修长的手指看到李景淮的脸上。
她莹润的小脸扬起,阳光穿过密叶打下了无数的光斑,照在她灵动的黑眸里像是映入了繁星。
她略一歪头,问道:“殿下?”
“手。”李景淮朝她晃了晃手。
沈离枝了然,把手放进他的手心,然后被他轻轻握起裹住。
温度逐渐从他们交握的地方升起。
李景淮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以后,危险之处,我必会在你身边。”
北风吹至了南地,随着南归的候鸟而来的是一道密诏。
这道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李景淮的宁静。
启元帝将他调派前去镇压声势日渐浩大的雲霞山匪。
“殿下,这其中是否有诈?”赵争被留在东宫,此刻来禀的人是金乌卫的副统领左术。
毕竟这件事早半个月就已经在朝廷提起,当时候皇帝还意属派遣的人是三皇子。
李景淮收起密诏,回身看向身后的军事舆图,“军部所得消息与我们的人所探,所差无几,雲霞山匪成势,威胁周边城镇一事不假。”
他目光落在雲霞山脉与玉山之间,眯了眯眼。
“听说老国师最近去往玉山。”
左术拱起手道:“是,最近听说老国师打算在玉山附近设坛做法,还有就是附近州府的官府都收到了许多孩童走失的报案,是不是也和上玄天有关系。”
李景淮看过沈离枝拿出来的邪阵,也听她说过那些溺亡孩子的事。
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老国师仍没有打消用这邪术妖阵。
人死不可复生,也不可由着他们用这歹毒的法子扰了亡者的安宁。
他父皇终日还沉溺在这虚无的梦中不肯醒来,只有他亲手斩断这一切。
李景淮捏着自己的腕骨,看着舆图上的玉山,“他倒是个爱算卦之人,就是不知道可否算到自己的死期将近。”
左术心里一紧,仓皇抬起头。
太子在上京城外那一次对上玄天的突袭已经惹来圣怒和责罚,但是明显他绝不会因此罢手。
“南镇大营的人马最快何时能集结完毕。”
左术回过神,响亮回答:“回殿下,三日。”
李景淮眯起眼,看着舆图,斩钉截铁决定:“好,三日后我们出发。”
战事来的这样紧,李景淮也再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分给了和近卫商议围剿山匪的事上,日以继日颁发命令,调兵遣将。
沈离枝只能默默地担忧,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等到两人再次见面时,已经是出发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