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面上一红,她也没有好到担‘最好’这个词。
沈离枝喝完姜汤,白杏也把她的湿发擦得差不多,她收好碗又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回头脸色又纠结上了。
沈离枝宛若不查,对她弯唇浅笑,叮嘱道:“外面雨大,你出门记得再披一件衣裳。”
白杏险些脱口而出,其实太子殿下也……还在外头。
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毕竟常喜公公说,太子没有吩咐的事儿不要擅自作主。
她真想知道这两位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闹成这般,太子一个从不委屈自己的人竟也甘愿安安静静地等在雨中。
白杏抱着碗才退了几步,又想起一事:“大人,那明日的差事需不需要奴婢去跟常喜公公告声假?”
沈离枝每天早晨照例是要去三重殿的,虽然她升为了少典,可是当初那件差事并没有交出去。
虽然她大可找杨左侍或孟右侍重新按排这份差事。
但想到那本册子……她也交不出去。
沈离枝抿了一下唇,也不愿意再想这些忧心事,“……明日再说吧。”
但没等到翌日的纠结,沈离枝半夜还是发起了烧。
白杏向来不用在她屋中伺候,所以夜间她都是一个人睡的。
沈离枝被自己滚烫的额头热醒。
她口舌俱干,每一口呼吸吐出的都是热气。
这样的高烧来势汹汹,她不可能躺在床上置之不理。
“……白杏。”
白杏的屋子虽然离得不远,但是无论如何她这微弱的声音都不可能穿过两扇门,传到她耳中。
沈离枝只能自己挣扎从床上爬起来,她要去隔壁叫白杏起来,帮她请个太医。
可一掀开被子,她就先打了一个冷颤。
明明身上烫得发疼,但是她还是极度地畏冷。
不得已她只能重新把身子裹进被子里,拖着被子摸黑下了床。
蜡烛已经烧光了,夜色不明,室内昏暗一片。
好在屋子她很熟悉,即便看不清路她也能找到一条安全的路线,往门口挪去。
呼——
可最大的问题是高烧让她手脚发软,她才从床边走出了几步就喘着大气扶着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外面磅礴的雨声让她如蚊呐的声音更难被人听见。
她在椅子上抱起双膝,瑟瑟发抖,想等到力气恢复一点再继续。
可是力气是一分一分地从她这具身体抽离,半点也没能攒下来。
再拖下去,她只怕会先烧晕厥过去。
“白杏……白杏……”
她仅仅是在无意识地喊,压根没想到会得到回应。
可在她第二声落下时,在屋子里却响起回应。
“你叫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