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否认,可是又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解释。
要如何解释才好?
她的视线往一旁移去,虽知道太子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却也不敢直视他那宛若可以明察秋毫的眼睛。
半响后她才咬了一下唇,回过头来,干脆赖掉,“殿下之前特许奴婢一事,可还应允?”
李景淮收紧手。
“……你就要这个?”
他的许诺,被用在这样的小事上。
李景淮忍不住把她拉了过来,宛若这样近一些就能看清她究竟在想什么。
“沈离枝。”
他一脸不高兴,声音也不由含了薄怒。
就这?
你是不是看不上孤,才提这点东西?
沈离枝眨巴着眼,看出他脸上的不愉,思量片刻,又壮起胆子,轻声问道:“……那可以升个职吗?”
李景淮眼眸转至眼角,睨着她:“不要得寸进尺。”
“哦。”沈离枝苦恼地转开眼睛。
太子真的越发古怪了。
明明扬着一张‘你大可往高了提’的脸,怎么又说她得寸进尺了。
可到最后,这事是应了还是没应,太子也没给一个准话。
沈离枝把手抽了回来,偷偷揉了揉腕间。
而太子则往后一靠,偏头也不再理睬她了。
马车从蜿蜒曲折的山道下来,转行在宽阔的官道上。
金乌西垂,鸟雀归林。
马车车壁上垂挂着的灯笼随着疾驰的马车打转,光线摇曳。
太子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许久都没有再移动,就像是睡了过去。
他的眉心微蹙,不曾舒展。
在苦桑村这几日他也未有安宁,就像一个离了巢的雏鸟,片刻都离不开人。
沈离枝在昏暗的车厢里歪头打量他。
那张失了攻击力的脸在阴影中,越发显得俊美,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打出两个弧影,单薄的唇瓣微抿,亦是一个好看的弧度。
其实私底下大家都说太子是男生女相,但他锋利的神情,极大限度的抹去了他的这份美,让人不敢直视。
而能看见太子熟睡一面的人少之又少。
沈离枝看着他这张不常见的睡脸,自己的眼皮也不由跟着垂了垂。
她一向很容易在摇晃的交通工具上睡着,更何况李景淮睡得这样沉,自然也影响了她。
她把身下垫着的软垫堆在了车壁角,身子依了上去,找了一个勉强舒适的位置闭上眼。
随着车厢的摇动,晃着晃着就睡了过去。
又晃着晃着,身子就往一个方向倒去。
眼见着就要往桌子角磕去,一只手及时伸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