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虽难走,但比走官道还近一些。”
沈离枝被打下来的枯枝落叶扫得一脸的灰,揪着马鞍胡乱点头。
实话说,她已经分不出眼前哪里有路,兴许在这林子里会有小道,可是早被一层又一层的腐叶所覆盖,只能从马蹄声中感受到枯叶下夯实的土地。
“公子以前常来这里?”
“第一次。”
好在林子里的树木不算密集,夹缝中也勉强够一马挤过,只是这样速度远远要比在大道上疾驰要慢上许多。
马踏过枯枝,狂奔往前,把沈离枝的恍惚都甩在了脑后。
几匹马就在这个时候从左右两侧围来。
沈离枝屏住了呼吸,听见耳畔边锋利的铁器擦响的声音。
李景淮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剑,把缰绳塞进她手中。
“看好路!”
一刀挥来,沈离枝俯身,吓得魂飞魄散。
而李景淮按着她的背,把撞来的棕马用腿顶住,长剑从马腹下划过。
砍马腿!
最先追上来的马带着人顿时一个俯扑,栽进腐叶烂泥中。
马的嘶鸣震耳,夹杂着男人怒骂痛斥。
剩下的几匹马仍在步步逼近,李景淮不慌不忙,一手从沈离枝身前揽过,一边挥剑格挡住从侧面砍来的刀锋。
几滴血溅到沈离枝的后颈,热得像是烛泪。
她不敢松开缰绳,只能死死咬着牙关。
好在他们跑到了一个稍开阔的地方,才不至于会被沈离枝的骑术拖累。
李景淮出手狠辣,他不在乎留不留活口,出手就是毙命的死手。
而来追他们的人却畏手畏脚,显然是被下了令要抓活的。
这样下来反而让李景淮占据了上风,沈离枝能明显感受到身边追击他们的马匹数少了。
可是还没等她放下心,眼前的地面缓缓露出一条壕沟。
马被身后的追赶刺激地只会往前冲,沈离枝根本控制不住它,只能在刀光剑影之中慌张叫出声。
“殿下!——”
李景淮给右后方的人递出一招横刺,回眸看见迫在眉睫的危险,他抢过缰绳夹紧双腿。
“不好他们要跑!快追上!”
随着马跑近,沈离枝才发现那并非是一条壕沟而是山涧夹谷。
沈离枝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宽度,他们是不可能横跨到对岸去的。
李景淮看了一眼,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压低她的身体,驱使马儿冲刺往前。
身后的几匹马也不甘示弱地紧咬着他,一点也没有把速度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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