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红晕浮在她脸颊,不知是羞还是愧,抬眸看来时,那叫一个温婉柔顺。
只不过那温婉之中的神态像极了一个慈祥地老嬷嬷看着自己患病的孙子。
李景淮咬了咬牙,尽可能忽视去这怪异的感觉,冷声问道:“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沈离枝连连点头,欲语还休地把他望着。
“既是如此,那……”李景淮满肚子搜刮如何处置这个不知死活、屡次三番冒犯自己的狂徒。
越想越阴暗,连带着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都闪烁起让人胆颤的光芒。
沈离枝咬了咬下唇,自己虽是因为醉酒,可是造成伤害也是不灭的事实。
若是因为这伤害让太子颜面扫地,她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
“奴、奴婢会负责的!”
李景淮一愣,眼珠木然转回她身上,瞬间气笑。
“沈知仪,你要如何负责?”
翌日,李景淮如约瞧见了沈离枝的‘负责’。
早膳的桌子上出现了一系列与他平日所用尽不相同的东西。
他蹙着眉,用勺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的粥,里面有些肉沫,但能分辨出并不是他惯用的。
“这是什么?”
常喜擦了擦头上的汗,“雀肉粥。”
李景淮虽然觉得这食材怪异,但是自知能上他桌的东西当有太医馆的院正把控,对他身体不会有碍。
只是,这东西若是出自沈离枝的手笔……
他怎么就那么觉得有些可疑?
李景淮搅了几下后,随手扔下勺子,瞥一眼频频抹额头的常喜,“今日很热么?”
常喜擦汗的手在头上一顿,连忙把手放下,两手交握在胸前,扯起一抹笑。
“不不不。”常喜眼睛又在桌子上的膳食上转了一圈,小心翼翼道:“殿下,这些是沈大人同杨大人商议过后,才给殿下准备的,要不要奴才给殿下介绍一番?”
李景淮挑了挑眉。
沈离枝倒是机灵,换他的膳谱也知道拉一个人给她作保,省得他不高兴就拿她开罪是吗?
“说吧。”
常喜清了清嗓子,一手扯着袖子,另一手就在桌子上轮番指去。
“韭菜炒羊肝、复元七珍汤、熘炒黄花猪腰、虫草炖甲鱼、钟乳石煮牛奶、核桃炖蚕蛹。”①他语速很快,生怕说慢了就要挨打一样,最后他的目光凝聚到最后也是最中央,摆得最花哨的那盆浓汤上面。
李景淮明显察觉常喜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手指还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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