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景淮剑眉蹙起,完全不知道她的思维又跳到了何处。
沈离枝右手被制,左手撑地,皆不得空,她又焦急地想要给他展示自己的‘发现’。
情急之下她干脆探身,想要学适才摘花的手段。
李景淮虽然抓住了‘作乱’的手,但是没防备她犹如不畏死的小牛犊迅速拱过来的脑袋。
就在李景淮怀疑她准备用头顶撞他之际,喉结处落下一个轻柔的咬。
润湿的舌尖一触即离。
李景淮感觉胸腔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整颗心刹那间忘却了跳动。
偏偏那个冒犯他的人又状若无事地把身子往后一坐,扬起的头还露出一副如坠雾中的神情。
怎么珍珠没了,变成一颗水珠了?
李景淮怔愣住了,喉咙不由一阵发紧。
那不痛不痒的感觉停留在他皮肤之上,仿佛是一个不会被抹去的烙印。
“你……”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察觉到一只小手往自己大腿边一阵摸索,然后他听见一个惊诧的嗓音犹如炸雷一般清晰入耳。
“这又是什么?”
那颗脑袋一点点往下沉,李景淮眼睛蓦然瞪大,看着沈离枝似乎又想故技重演。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又震怒异常。
以至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捂住她的嘴,还是该抓住她的手。
“沈知仪!——”
沈离枝一个激灵,把手一松。
她,好像把人‘捏’疼了?
沈离枝从没有喝过酒,自然不知道醉酒的厉害。
刚醒的时候她太阳穴一抽,人差点没直接从床上摔下去。
等剧烈的抽痛缓解过后,她才边揉着阵阵发疼的太阳穴,一边挑起垂金绣银杏叶的床帏,朝外打量。
周围是奢华但陌生的,从横梁垂着薄如蝉翼的重重勾金纱帐,透过纱帐可以看见不远处合拢的雕花隔扇门。
这间屋子不过四步进深,小得局促,但是摆放的数件家具却样样都能算得上是贵重精致。
然而都是沈离枝不曾有印象的。
沈离枝坐在床边努力回忆昨夜发生的事情。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进脑海,她不由得张大了小嘴。
她昨夜,好像是乘太子的马车回东宫的。
然后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发髻被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