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着,已从袖口里翻出几块儿奶糖来。这东西在北疆多,牧民们牛羊奶用不完,便全做成了奶糖,远途跋涉能充饥用。只进贡来皇宫,便与贵族们当点心了。
星檀从还曦手中摸来一块儿,拨开纸皮放来嘴里,乳香浓郁,甘甜怡人。方问起还曦来:“是北疆上贡的?”
“上贡的许也没这么好的。”还曦面上写着几分小骄傲,“是将军从草原上亲自收来,再托人送回来的。”
“将军?”星檀自听出些许猫腻,只刨根问底起来,“还曦认得了哪位将军,我怎未曾听你提起过?”
“自是将军府上的松哥儿。”小姑娘将将及笄,却尚不知羞赧,只提起这位小将军时候,满目欢喜,许自己都未曾察觉。
星檀记得,程家用身躯替大周抗下来了江山,只留得这一株独苗苗,早年还被老太君捧在手心里,不被许得出征。便就在去年,方求得皇帝许,往北疆与沈越作了副将,沙场历练。
“再过几日,松哥儿便要回了。”还曦嬉笑着,“这南疆的孔雀,他许还没见过。到时我带他来看看。”
“还曦看来与松哥儿相熟得很?”星檀只继续试探着,却听她几近不假思索。
“自打住来将军府上,便如阿兄一样。”只提起“阿兄”这二字,她便又撅了噘嘴。垂眸捉了一把食粮洒去围栏中喂孔雀了,“宫里那个做不好阿兄,松哥儿却是很好的。”
星檀听得她是还怨着皇帝的,正想着如何相劝。因得桂月庵的事,兄妹二人三年不曾相亲,她便也觉有些唏嘘。
话却被一旁王希儿接了去。
“将军的信中可有说,是何时才会到京城来?”
星檀见那姑娘眼中亦有期盼,方有些担心还曦了。还曦却满不在意,只与王希儿说着信中的消息:
“他说赶着万寿节前回来。道是赤鑫又送了贡马来,沈大将军让他亲自护送使臣入京城的。”
王希儿听得,微微抿了抿唇:“那便是不到十日了。”
话还说着,却有脚步声缓缓靠近。星檀不必回头,已然从还曦看到那人面上的表情,知道来的是皇帝。他该四更天便去上了朝,今日离奇,好似未去养心殿议事,却急着往国公府来。
王希儿也见得来人,忙作了礼数。还曦却拉沉了脸下来,皇兄都未曾称呼一声,便拉着星檀走开了。
只行来小湖边,星檀却见那抹明黄的身影紧紧坠在后头。只等一阵冷风起了,那人方上前来与还曦道,“上个月还害过回风寒,眼下这风冷,先回院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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