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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檀察觉得不对,方与身旁丘禾示意。待丘禾将那些画纸送去文老板面前,她方作了些许交代。

“本是来与文老板送些新画样儿的。都是依着沐佛节新作的图,您让大家都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一旁钱氏与瑞雪的面色,已白成了死灰一般。她亦懒得再呆了,与几人道了别,方从店中出来。

皇帝跟着身旁,如幽魂一般,走了一路。她并未理会,只各行各的。临进来太守府里,腕儿上方被人拉了拉。

“嫁与人冲喜?临时挑的嫁妆?”

“你便是如此编谎的?”

“那大人觉得,该如何说?”星檀不紧不慢,直直望着对面的人。拧了拧手腕儿,方将手收了回来。

“所以,在你口中,我是已不幸病逝?”

星檀眨了眨眼:“先夫早逝,寡居三年。您不是也大葬皇后,入了陵寝了么?”

他赐了她谥号,她便当他已亡。有什么不对么?

皇帝面色拉沉了下来。丘禾却在一旁捂嘴偷笑,被皇帝一瞪,方忙收敛几许。

“民女有手有脚,大人不必时时跟着。”星檀说罢,方福了一福,领着丘禾往自己院子去了。

凌烨看着那背影,暗自念叨:“先夫…”

他竟是想通了些:先夫也好,至少还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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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渊回到家中,已是亥时。他应酬多,喝了些许酒。将将进来自己的院子,却听得管家来报。

“少爷回来了便好,老爷已在里头等您多时了。”

文景渊这才醒了醒神,忙加紧了几分脚步。

入来小堂,却见得父亲果真在上座喝茶,文景渊忙上前一拜。“方我还在外,与蒋老板谈着那私矿的事儿。不知父亲寻我何事?”

文员朗品着茶,“你这儿的茶好,怎以前没用过?”

“诶,从西洋进来新茶。原以为味道怪,父亲会喝不习惯。若父亲喜欢,儿明日让人送去五姨娘那里,父亲好用。”

“嗯。”文员朗淡淡应了声,方问起正事儿来,“你与太守府上那表小姐说得如何了?”

“那姑娘碰不化,许因得是江南高门中出来的,性子清冷些。恐还需些时日。”

文员朗叹了声儿气,又搁下了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