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险不险的。我和清茴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皇家已与我们办了大丧,如今便就咬紧了,清茴是文家的女儿便是。”星檀边走, 边看了看身旁的沈越。
为将帅四载,已让当年的清隽将军, 多了几分老成。面上的忧虑,更是为夫为父的担待。
星檀笑了笑,想缓缓他的情绪。“沈将军安心。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却听沈越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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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里依旧乱做一团。方那匹黑马并未因得人多,便服了管教,还得由马倌儿去请了赤鑫的饲马的人过来, 方能将其制伏。
凌烨立在围栏后,冷冷看着。他早已无心看马,不过在等着华清的消息。
待那黑马被赤鑫人牵回了围栏,华清便已带着几人回来禀报了。
“陛下,我等查得方那小娃,是沈将军与西凉前太守之女文氏之子。至于方才那女眷…”华清抬眸轻扫了眼主子的神色,“如今,是西凉现太守的表妹,姓顾。因与文氏交好,方被沈将军请来军营,与小娃同游的。”
“太守表妹…”凌烨负手看向不远处,目光多有几分空洞。他记得清楚,这西凉太守便就是皇后当年心心念念的阿兄。
她没回去江南,却是来了北边投靠阿兄。而这三年来,每每沈越与他上奏北疆军情,对此事一字未提,显然亦是替她隐瞒…
“她可已婚嫁?”他声音沉着,继续问着华清。
“这…时日太短,还未能查到。还请陛下宽限。”
“罢了。不必了。”他摆了摆手,方转身往军营中去。他有些害怕知道。
江蒙恩自跟了上去,引着主子往营地里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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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还得招待赤鑫使臣,清茴与皓儿自得来空闲,留在星檀帐子里用膳。午时小人儿吃过了饭,便昏昏欲睡了。清茴哄睡了人,方回来星檀身边,一道儿用着奶茶。
“姐姐真不打算回避?”
星檀抿着茶水笑了笑,“你还记得那晚在桂月庵的事么?”
“那晚凶险得极,自然记得。”
“我们潜心为大周祈福,却遭西厂的人放火追杀。错不在我们。此事真要摊开来说,皇帝本也理亏,如今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清茴这才跟着定了定心,端起茶盏来,在星檀的杯沿上碰了碰,“那便如姐姐说的,咬定不认,便就罢了。”
小人儿一觉睡醒,草原上依旧风和日丽。星檀早早替小人儿画了个纸鸢的,便就玉清茴一道儿,带着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