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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檀微微抿唇,示以问候。随即她便在阿爹的席座旁,寻得了玉老将军的身影。

待与皇帝与百官祝了头酒,她方叫来江羽,低声嘱咐:“快去吧。”

裕贵妃自上回的事儿受了禁足,今日也未被允许出席万寿节宴礼。礼部尚且顾着几分长孙家的面子,方一同免了其余妃嫔的出席。

玉妃不能来,星檀自受人所托,要将那新缝好的一对护膝送到玉老将军手中。

江羽并不需自己出面,只吩咐着另一内侍,寻得玉家侍卫,将东西转交到了老将军手上。

玉石峰收得女儿的东西,不觉目光有些模糊。他丧妻多年,唯有这女儿贴心。边海湿寒,他这老身子骨,外人看起来健朗,实则早已金玉其外,每每夜里,腿脚上的风湿发作,疼痛难以入眠…

酒过三巡,华歌起舞。

殿上气氛雅然,却少了几分热闹。大长公主于是提议,命妇们以与陛下祝寿为题,行词酒令。

皇帝欣然许了。大长公主又看向星檀:“那便请皇后娘娘起个头儿吧。”

此行与百官为乐,星檀自想了想,方开口道。

“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

接下去的是慎国公府夫人,“清歌笑开齿,一夜足欢娱。”

朝中官员,各个都是诗词好手。家中夫人,却是参差不一。有人公正不阿,也有人暗自提点。不过一场娱乐,到是不必太过较真了。

信国公夫人心事重重,并未接上几句,自被大长公主点了名。见母亲踌躇,陆月悠在屏风后,便扬声接了下去:“想见聚星堂上客,寿觞齐举溢秋香。”

国公夫人松了口气,陆亭绥却眉间一紧,陆月悠尚未嫁人,算是哪儿门子的命妇?他尚未来得及开口提点,屏风后的陆月悠,却似得了许,又与命妇们接上一句。

星檀默不作声,却见得阿爹面色不好。

幺妹的确太心急了些,若说给母亲听,借母亲之口说出,岂不更好?那屏风后头坐着的都是未出阁的小姐们,此下便似唯有她一人才高八斗,力压群芳了。

大长公主亦看在眼里,沉着声响,在慎国公夫人耳旁道,“这陆家二小姐,可真是有趣。”

经得方在承乾宫门前那一回事儿,慎国公夫人对那边的母女二人,早有所不耻。方抬了几分声响,话语声将将好,被一旁的陆亭绥听到。

“可不还盯着自家长姐碗里的肉羹呢。”

陆亭绥面色一沉,仰头喝下一盏酒。国公夫人忙拉起陆亭绥的袖口,劝了劝,“老爷,您身子也不好,可不能饮急了。”

陆亭绥一把撇开其人,自顾自整理起衣襟袖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