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内半晌无话,窗外秋雨连绵,雨滴落地的声响,在殿内徘徊不去。似紧锣的战鼓,又似蚊虫闷响,闹得人心烦意乱。
上首的声音再次传来,缓慢地,带着些许挑衅:“所以,皇后要朕放过世子,是已经想好与朕的条件了?”
星檀似是了无知觉,眼前茫茫的一片灯火之中,仅见得那鹰鹫一般的双眸,看着自己,如看着那只落网的猎物。
她问他:“陛下有了月悠…还不够么?”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狠辣,起身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星檀见得他嘴角勾着的笑意,目光方忙垂落去脚下的绣鞋尖儿上。不记得多久了,她不必沾染那床帏,也不必吃那苦涩的药丸。今日怕是不行了…
她只接着道:“国公府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送入宫中来交还给陛下。陛下还等什么呢?”
她下巴被人轻捏着,深重的呼吸贴近了过来。
皇帝的声线有些沙哑:“皇后很想朕宠幸令妹么?”
她只答:“月悠心向着陛下。”
“那你呢?”
她…曾是一心向着他的,可是现在不了,一点也不。
眼泪结成了珠子,合上眼眸之前顺着脸颊落下。
“臣妾也是向着陛下的。”
他终于满意了,吻落去了那两瓣薄唇上,却只触及一片冰凉。
是啊,有了陆月悠,他还有什么好不够的?
便就是舍不得这副身子,念想着那里的温存。北疆厮杀五载,心若落在温柔乡里,便是失了作战的意志,唯有用石盔装着,最是安全。
女人,有什么好的?
便就是身子软一些,皮肉滑嫩些,抱着睡觉能暖暖被子。
只是有个傻子,将将大婚就将他认作了夫君。
傻得可怜…
他去掰她拧在一处的手,僵了…
那身子在发抖,胸脯一起一伏,并不安分。
“很怕朕?”
星檀抬眸看他,“陛下愿意臣妾怕您么?”
“此刻,不愿。”他俯身吻上她白皙的脖颈,点点寻去粉红的耳垂。沙哑的声线在他耳边虚弱道:“那臣妾便不怕。”
“骗子。”身子分明在发着抖。
他温声叹息,直揽过她的腰身,将人打横抱起往殿外去…
殿外候着的江羽迎了上来,“娘娘方淋了些小雨,可要让太医院送副驱寒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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