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海心中有了着数,今儿中午自家娘娘吃下的那只水鱼,定是被来有盛捉了正着。
安小海笑了一笑,拱手对贵妃又是一拜,“娘娘,这水鱼是今儿一早从澄湖里爬来我们承乾宫的。怎就是娘娘的爱宠了?”
“安公公,惠安宫里可容不得你强词夺理!”来有盛最恨安小海那张嘴,死的能说成活的。
裕贵妃正了正身子,“昨个儿本宫的珊珊便不见了,今儿从承乾宫里捧出鳖甲来,不是就是珊珊的尸骨么?”
安小海懒得与来有盛眼色,只与裕贵妃道,“这水鱼可就剩了一副白骨了,娘娘竟是认得骨头的?”
裕贵妃没了声儿,天下的甲鱼都长一个样儿,那白骨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要说是她那宝贝珊珊走丢了,这奴才吃的是澄湖的甲鱼,也不无不可。
安小海见得贵妃的脸色,便知道得了手:“这尚且不能定罪的事儿,我们小德子却在惠安宫里挨了一顿毒打。小德子近日可都是侍奉皇后娘娘身边的,若被皇后娘娘问起来脸上的伤,如何作答呀。贵妃娘娘总不会,想闹到陛下那儿去吧?”
“陛下若知道贵妃娘娘因得莫须有的罪名,打了承乾宫的人。这事儿,怕就可大可小了。”
安小海最后几个字儿说得重,边说边注意着贵妃的面色。
长孙南玉虽是不情不愿,却也是知道轻重的。皇后得宠,而她呢,虽身为贵妃这惠安宫却冷如冰窖一般。
好一会儿,长孙南玉方压着心口的委屈,与安小海道,“这人,安公公便领走吧。不过,即便是澄湖里甲鱼,那也是宫中灵物。这其中轻重,便交给安公公赏罚了。”
安小海素来奉承礼尚往来,贵妃与了他薄面,他自也客客气气地回话:“这小奴才竟自己偷吃了澄湖的灵鳖,着实可恨。在娘娘这儿受的罚,自然是不够的。等回去了,奴才自要再作发落。”
安小海这方垂眸对地上小德子道,“你还不谢过贵妃娘娘大恩?”
小德子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大喊了三声,“多谢娘娘恩典。”
安小海领着人一同与贵妃娘娘作了别礼。余光扫见立在一旁的来有盛睁圆了眼,脾气倒是还没消。安小海冷冷一笑,直领着小德子往惠安宫外去了。
殿内剩了裕贵妃主仆二人,来有盛见得主子面色,问道,“娘娘,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长孙南玉斜瞥了他一眼,“本宫还能怎样?这等小事儿闹着去陛下面前,惠安宫里吃不了兜着走。”
“哎,奴才只是觉着,我们那珊珊小祖宗,死得可冤哟。”来有盛不敢与主子争辩,只好接着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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