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前提，就是了解。

牧萧秦信任她，所以在受了伤之后来找她，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牧萧秦了解她。

他知道她的过往，她的现在，她感染了NH.9，而她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是不对的，这个结盟是不会成立的，如果是在对彼此的信息了解如此不对等的情况下。

程尽很快说服了自己，取出了牧萧秦的血。

随后，从空间钮召出了检测仪器。

在荒星上，那个收破烂的老头儿给她的空间钮，里面那一间实验室，虽然器械已经老旧，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解算路时今留下的那些学习资料以及公式的时候会有用到，里面的设备这些都还十分完整。

她想了解他，她的，盟友。

牧萧秦刚一出门没有多久，路行舟就找了过来。

“萧秦，你怎么样？”路行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衣服因为流汗不止都已经有一些湿了。

“我看到你发的定位立马就赶过来了。”路行舟说，然后又看了一下牧萧秦，问道：“又是她救了你？”

这个“又”字让牧萧秦低下了头，嗯了一声。

“我说你，昨天跑什么？你要走也得先知会我一声，带上我啊。”路行舟开始抱怨道。

昨天出现了星核被盗的事，牧萧秦接到了国防军内的伙伴送出的信息，盗走星核的是个技术人员，现在应该会出现在第2星系。

然后他不由分说的出去了第二星系，却在中途病发——

“行舟，我最近发作，越来越不稳定了。”牧萧秦说。

路行舟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是因为成年的缘故吗？”他问。

牧萧秦点头。

“你又自己……”路行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走了几步，靴子重重踩在地面，又看向牧萧秦。

“你……”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去再说。”牧萧秦说。

“回哪儿？”

“你宿舍，我房间被监视了。”牧萧秦一边走一边说。

“谁做的？”路行舟追上去问。

“校长。”

“他怀疑你？”路行舟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早有的事。”牧萧秦声音淡淡。

到了路行舟的宿舍后，两人先是用仪器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之后，这才开始说话。

“你打算怎么办？”路行舟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找尹喜老师。”牧萧秦说：“他应该有办法。”

“NH.9，你确定？”路行舟问。

“嗯。”牧萧秦声音低沉：“如果他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表明……”顿了下，又道。

“我命如此。”